叶武本想说废话我当然知道,但是一个“他”说出口,却愣住了,呆呆地,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来。

是了,李云安……是哪里人?

她和他闲聊的时候,似乎也是有问起过,但男人回答了什么,她其实根本没有记住。

她和他在一起,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他温柔软和的声音,像是一壶烫了三道的梨花白,喝进胃里又暖又热,却从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,说过些什么。

段少言深深凝视了她迷惘的脸片刻,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“走吧。”

“你等等,段少言,你……”

“你要看的,都在前面。”

低矮的土夯房子瞧上去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残遗物了,屋瓦的接驳处生着茂盛的杂草,或枯黄或浓绿,像是老屋子生出的胡须,杂乱无章地戳出皱巴巴的皮肤,整座屋子瘫软在阳光下,懒洋洋晒着骨缝里的老气。

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的院墙上,整齐地码着一排棉拖,男女和小孩子的都有。

段少言走过去,在离屋子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