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武摸摸她的头,就像摸一只傻狗:“吃吧,吃饱了睡一觉,明天一切都是新的。”

如果说白薇薇有口头禅“那你不行,得多看看”,那么叶武其实有的,只不过这个口头禅她早已不挂在嘴边了,在这么多年的岁月里,这句话已经刻进她的骨子,她根本不需要刻意的重复。

但此刻她搂着趴在自己肩膀痛哭的那个小姑娘,却情不自禁地喃喃了好几遍。

“吃饱睡好,明天一切都是新的。”

到最后,不知是说给黄珊珊听的,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。

黄珊珊的麻辣烫小饭馆后面有个隔间,那是她住的地方,她哭到半夜,终于精疲力竭地昏睡了过去,叶武便架着她,带她回了她的小隔间,把她在床上放好,脱了鞋子外套,塞进了被子里。

这个地方虽然狭□□仄,但是打扫的很干净,拥挤不堪的日用品中,竟然还专门收拾出了一块空闲处,养了三两盆鲜花。

叶武坐在床边,摸了摸她犹带泪痕的脸,叹了口气:“睡吧,珊珊。晚安。”

出了麻辣烫店的店门,叶武扣紧外套,独自一个人走在僻静的小巷子里。

这条路在学校后面,白天是还是热闹的,会有很多放学了的少男少女来这里吃油炸食品,麻辣烫,邻铺还有一家小书铺,暗地里租给学生一点成人杂志和光碟。

但是现在是深夜,店铺都早已打样了,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人,唯独一只野猫在垃圾桶边充满期待地吸嗅,翻找着白天学生丢弃的鸡骨头,竹签儿上的碎肉。

忽然,那野猫猛地停止了翻动,耳朵抖了两下,压低身子,一双幽绿的瞳仁在黑夜里发着光亮。

几秒过后,野猫刺溜一声窜到不远处的护栏边,机敏地钻过缝隙,逃进了滚滚夜色之中。

几乎就是在同时,叶武感到脖颈后一阵风起,她身手颇好,立刻闪身避让,只听得“铮”的一声,砍刀批在水泥地面,紧接着划拉起一阵刺耳的鸣响。

“我□□祖宗!”

叶武一掌撑在地面,单腿拉锯,抬起眼来,眸中映出刀光雪亮,还有沉黑里悚然而里的那个男人。

“杜楼,你他妈的找死!”

前来找事的人正是杜楼,此人青春年代都是在街头巷尾血拼厮混,今日在婚纱店吃了血亏,他当然不会咽下这口恶气,于是叫了往日的几个哥们来堵人,想要在巷子里把这个女人做掉。

他那几个哥们不像他家境富裕,出不了国,后来都是一条黑走到底,是社会上流窜的不良分子,被拘留过好几次,还有进过少管所的,全是群穷凶极恶之徒。

此时以杜楼为首,巷子前后又出现了几个拿着刀子或者钢管的男人,慢慢地包抄围堵,一步步挨近叶武。

叶武一双雪亮寒冷的眼睛清晰地映照出那些狼犬般的人影,空气紧绷,挥手即断。

一共来了十二个人,每个都带着可以重伤人的武器,她虽然身手矫健,但手无寸铁,地上甚至摸不到一块儿石子,这注定会是一场恶战。

“吴小姐,”杜楼森森然的,“大家都是在酒吧里玩闹时认识的,什么东西该说,什么东西不该说,我以为你知道。”

叶武冷笑:“我是知道,所以我才会告诉珊珊。免得她嫁了你这种人渣,以后吃苦一辈子。”

“呵呵。”杜楼满眼的疯狂与嘲讽,“我是人渣,你又是什么好货?那时候几个朋友开了一处包房,我在酒吧里找小姐,你又在干什么?你不是也在玩你花钱买来的money boy,你有什么脸来拆我的台!”

“哇。”站在杜楼右手边的那个男人听了,立刻脸露猥琐之色,他盯着叶武上上下下毫不掩饰地看着,垂涎道,“老杜,这女的这么骚?不如咱们别做了她,把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