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1 / 2)

“谭敬?”杜越艰难地想了想,“那个今日被处死的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表哥你连抄家都亲自去啊?”杜越敬佩地瞧着苏世誉,“怪不得秦昭说你整天都忙,不让我找你玩。”

“今日恰好有些空闲罢了。”苏世誉想了想,又道,“平日里倒也不是特别繁忙,你随时想来都可以,不必听他的。”

马车不多时便行至了地方,官兵早已将这里围了起来。苏世誉甫一下车,负责抄家的刑部官员就慌忙地迎了上来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这……”官员抹了把头上的汗,“谭敬的夫人死了。”

房中空无一人,女子俯在桌上,唇边渗出一抹殷红血色,尸体早已凉了。

苏世誉面色微凝,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房间,那官员在旁絮絮地撇清自己,道是来时就已成了这样。

杜越拧着眉转了一圈,目光最后落到了阿绣手边的空碗上,他上前用指尖沾了一点残汤闻了闻,顿时恍然,他正欲叫苏世誉,目光不经意扫过阿绣的脸,骤然顿住了。杜越俯身凑近了些,仔细观察着。

她脸色青白枯槁,隐隐泛着些灰暗,搁在桌上的手消瘦得骨节嶙峋。

“表哥。”杜越凑了过去。

“她是被毒杀的?”苏世誉问道。

杜越点了点头,又道:“表哥,你能问问她平时吃的药都在哪里放着吗,我想去看看。”

小柜里摆满了瓷瓶,却都是空的,杜越挨个打开看过来了个遍,终于在角落里的小瓶里倒出了一点黑色粉屑,他认真研究了片刻,脸色竟渐渐有了凝重之色。

“这药有问题吗?”苏世誉问道。

杜越满面纠结地瞅了他一眼,苏世誉回头命跟在身后的人悉数退下,这才继续道:“有话直说就好。”

“这东西……也算是药,但如果瓶子里装的全都是这个的话,按分量看就是毒了。”

“……”苏世誉尝试着理解他的话。

“哎其实就是罂粟,咱们这里特别少,我也就只在师傅那里见过几次,听说特别贵!”杜越道,“跟五石散有点像,服用多了会让人变得精神恍惚,而且会成瘾,不吃就会发疯的那种。你路上跟我提那几句这夫人发病的样子,估计不是有什么顽疾,而是因为这个。”

苏世誉眸色深敛,缓声道:“你的意思是,她并没有什么顽疾,而是有人借她痴傻不能表达,把毒说成是药,借此来控制谭敬?”

“啊?”杜越挠了挠头,“我没想那么多,不过表哥你这么说,那肯定就是这样了。”

“你所说的罂粟,在淮南那边能成活吗?”苏世誉问。

“南方多毒物,这东西基本上就是在那边吧。”

苏世誉闻言沉默了良久,想起牢狱中谭敬提及妻子的模样,忽然低笑了声,轻若叹息:

“愚不可及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可能看到罂粟你们要出戏……但其实自秦朝开始就有罂粟制品了,源远流长的毒史(喂。

五石散是在魏晋时期特别流行,文人都喜欢,跟冰毒差不多吧。

嗯……祝食用愉快=v=

……对不起我蠢到忘记定时了QAQ怪不得没发出来。

第十五章

临安那边传来消息时楚明允正在中庭曝书卷,古卷图册摊了满地,日光倾庭,暖风里墨香浮动。他手中正握着一卷兵书遮在额上,难得愣了愣,疑心自己听错了:“你刚才说……陈玄文的孙子如今在哪儿?”

秦昭隔着两丈书卷跟楚明允对望,面无表情地重复道:“就在京中的红袖招。”

“呵,真有意思,”楚明允笑了,“他这是被人千里迢迢地带到青楼打算卖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