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天后,两人再没联系,各回各家。
在不见面的日子里,何隽忙得飞起。
他在选择国外分部的注册地,目前有两个在备选名单上,考虑到双边税收以及各种零零总总的小问题,他决定亲自走一趟进行初步考察。
商务签是提前一个月就申请好的,提供邀请函后,何隽只带了几名助理当天就飞了G国。
工作总是繁琐的,好在不需要停留太久,待了十五日后,何隽就开始怀念国内的烹饪。
期间,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。
当他在酒店前刚结束一轮面谈时,餐厅外突然传来喧嚣的人声。
在人群聚集前,何隽抬眼看去,发现引起纠纷的对象之一居然还是自己认识的人。
几个月前和他坐在谈判桌两端的金发青年此刻脸上凝重,而在他对面的男人情绪失控地大叫,似乎在控诉着什么。
何隽听不懂,但也记得印象中的G国人吵架时往往不会有肢体冲突,坐在他身边的合作伙伴为他好心翻译。
“天啊,这看起来是一场感情欺骗,那个金发甜心大概要难过了,他喜欢的人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爱他呢。”
不清楚后面二人又说了什么,何隽的合作伙伴惊叹连连,连翻译都顾不上,只来得及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语气词。
听到这儿,何隽挑了挑眉毛,刚打算收回目光忽然察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锁定了自己。
Leif看到他时,转身迅速和对面的人说了什么。
一场冲突就这样终止,等到人散得差不多时,何隽同样准备离开,却发现对方朝自己大步走了过来。
“好久不见,何。”还是那口流利的语调。
见他们认识,合作伙伴诧异扬眉,随后很给面子地同何隽告辞,约好了双方下次见面的时间。
等周围只剩他们俩,何隽点了点头,“还行吧,也就三个月。”
被他不给面子的回应方式逗笑,Leif反而笑得眉眼弯弯,倒是比刚才要死不活的样子更像活人。
“我只是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遇到旧友。”
忽然被扣了个朋友的帽子,何隽没说话,而是低头扫了眼手表。
“很忙?”Leif托着下巴看他。
何隽说:“还好,只是在算国内的时间。”
伸手唤来服务生要了杯水,Leif幽幽叹了口气:“所以我狼狈的样子被你看到了。”
何隽“嗯”了声,实话实说:“但其实我听不懂德语。”
Leif诧异地笑了,“好吧,其实就是我养的男友劈腿了。他当初为了养女儿才愿意和我在一起,现在前妻只是招招手,他就像条狗一样回去了。”
何隽联想到刚才那个男人清秀的外貌,以及温吞忧郁的气质,可有可无地“哦”了声。
Leif幽幽叹气,以一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注视何隽:“果然直男是掰不弯的,我早该明白的。”
何隽忽然开口,一针见血指出本质:“你大概只是缺少父爱。”
一个人成年后的性格缺陷大多和童年时期父母的缺位有关,这一套理论不分国界,虽然做不到百分百正确,但何隽基本是认同的。
Leif果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,嘴巴动了动却没说什么,良久后才苦笑着开口:“虽然不想承认,但被你猜中了,大概这就是我喜欢沃尔夫的一点吧。”
何隽猜“沃尔夫”大概就是刚才那个男人,但他对别人的感情经历并不感兴趣,打算埋单离开。
Leif愣了愣,“你要走了吗?我可以带你在这边逛逛。”
“我来这只是工作,大概后天就走。”何隽选择拒绝对方的好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