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怜悯。
也用惋惜。
更用他那双永远都站不起来的腿。
像无数看向叶寡白的那些长辈一样,对着他笑,就足矣。
“……”
叶寡白没有出声,面色阴冷得吓人,他没有抬头看向叶则许,反而平视着,手指一下下敲在轮椅扶手上,厉声道:“滚出去!”
叶则许转身,走得毫不犹豫。
*
三天很快过去。
当顾玉宁再次踏入校园时,甚至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。
校门口。
穿着一身整齐校服的庄霖礼就站在花坛前,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顾玉宁后,他朝前走了几步,本以为看到他的顾玉宁会如以往那样,娇气的让他背他。
可眼下,模样漂亮的少年抓紧自己书包的背带,默默朝后退了两步,目光中尽是对庄霖礼的躲避,随后快步走过。
“……”
察觉到此的庄霖礼脚步一僵,转头,看着顾玉宁走远的背影。
庄霖礼在校门口等了三天,从顾玉宁被叶则许带走的那天后,每天早上都默默站在校门口等待着,但怎么都没有想到,当真正等来了人时,会是一副对他避而不急的态度。
高三(1)班。
随着顾玉宁进入教室,班里的窃窃私语声瞬间小了不少,一时间,无数双视线齐齐在暗地里落往他身上,从上到下地扫视着,寻找他请假了三日的原因。
顾玉宁冷着张漂亮的小脸。
走到座位前,重重把书包放在桌子上,一举一动间都充斥着强烈的情绪。
他在不高兴。
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高兴。
被叶寡白变相囚禁了三天的顾玉宁简直要无聊疯了。每天都在床上度过,鼻腔、嘴巴里仿佛永远被苦涩的草药味充斥,现如今到了学校,在看到庄霖礼的那一刻,顾玉宁一直被压制的坏脾气便重新涌现出来。
要不是当时身后的那辆车上还坐着叶寡白的话,顾玉宁恨不得直接让庄霖礼背自己,让他赎罪。
随手拉开椅子。
顾玉宁瞪了眼朝他看来的同学,道:“看什么看?一群垃圾。”恶声恶气,如果他的眼睛没有那么湿润,表情没有那么可怜的话。颜陕艇
像是被主人蹂躏过的奶猫一样,柔软的毛炸着,凶巴巴的“喵喵”叫,不想让人类靠近自己。
殊不知它越是这样,别人落在它身上的视线就越是多。
想rua。
这是很多人的心声。
“……”
庄霖礼也在这时走进教室。
他回到自己的座位,默默替顾玉宁遮挡着别人地注视,在桌下,悄悄把自己手中买得鲜牛奶递给顾玉宁,他拿了好久,因为知道顾玉宁喜欢喝这个牌子的牛奶,所以特意早起,帮他买的。
“你……”
顾玉宁伸手接过,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玻璃瓶,有些迟疑,连带着气鼓鼓的怒意都消散了许多,心中生出不好意思,他别扭地说:“这个很贵的。”
他知道庄霖礼很穷。
每次他一打钱给他,就能够听到庄霖礼躲在楼梯间里,打电话给他母亲的主治医生的声音。
庄母是个植物人。
这件事还是顾玉宁偶然间,在他手下一名欺负过庄霖礼的小弟口中听到的。
就在庄霖礼十五岁那年,他母亲因为突发脑梗,成了植物人。
哪怕庄霖礼已经努力借钱、赚钱去救治,还是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。
于是自那之后,年仅十五岁的庄霖礼,往往要打四五份工,才能勉强负担得起庄母的住院费用和护工的工资,以及向亲戚们借的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