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旧冷漠,也仍旧不近人情。

他正常的不像话,他好像完全没有顾玉宁已经离开了他的意识,于是重复着一日又一日,直到顾玉宁忌日的第二天,他听到了沈逸在家割腕自杀的消息。

整个人顿了一下。

随后冷冰冰地道:“哦。”

只是这样。

可真的是这样吗?

江之酌不知道,他只是突然发现,自己好像记不清顾玉宁的样子了。

他要把他忘了吗?

他有爱过一个人吗?

是谁呢?

顾玉宁。

他的心脏告诉他。

胸口跳得很快很快,哪怕眼前没有顾玉宁的模样,但仅仅是想到他,江之酌整个人就活了过来。

他看向窗外,乌云密布,雨丝淅淅沥沥的飘下。

快冬天了吧?

他记不清了。

江之酌从得知顾玉宁离世的那天,就记不清楚这一切了,他只是在活着,却不知道自己在活什么。

想到这里,等江之酌反应过来时,眼泪早已从眼眶里掉了出来。

脸上湿凉一片,他抬手,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颊,可手中的刀却突然掉落,无数刺目的鲜红涌出。

“当啷”一声。

江之酌迟钝地低头,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,和自己手上的伤痕,不止这一道,而是很多很多道。

一时间,有关于顾玉宁的记忆仿佛全部涌了出来。

江之酌好像……记起顾玉宁的模样了。

发现这点的他扯了扯嘴角,想要笑,面色却苍白的吓人。

从顾玉宁离开的那天,江之酌就发现自己在遗忘他,于是每发觉自己忘了顾玉宁一点后,他就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伤口。

痛感刺激着神经。

在这身笔挺又昂贵的西装下,江之酌的身体上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。

这些全部都是他遗忘了顾玉宁的证据。

很多很多。

多到,他甚至不知道下一道该划向哪里,于是,弯腰,江之酌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,面色平静异常的将它刺进了自己心脏。

只有这里的皮肤,还是平整的。

血液将黑色的西装浸湿,却怎么都看不出血液的痕迹,就如同江之酌对顾玉宁的爱一样。

好像多得能把人淹没,又好像少得令人窒息。

他是个疯子。

疯子没有爱人这条神经。

但疯子会用刀一下下在自己的身体上割出血淋淋的伤口,妄图用疼痛来学会爱。

可江之酌太笨了。

穷尽这一生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。

泪水从眼角话落。

如有来生,愿我,可以用身体来铭记,我爱你这件事。

门外。

淋了场雨,又走了条漫长道路的人偶打开门,看到的就是躺在血泊中的男人,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在他的心脏,但江之酌面上却没有任何痛苦,反而带着细微的笑意。

他死在,自己最爱顾玉宁的这一刻。闫善听

但人偶却对此熟视无睹,它只是一间间找遍了这个房子的所有地方,都没有找到顾玉宁,于是失望地转身离去,脚已经被磨穿,可它还在往前走着……

第二站。

它来到了沈温许的家里。

脚踝已经被漫长的道路消磨,人偶狼狈至极地敲了敲沈温许的家门,却无人给它开门。

屋内。

沈温许坐在轮椅上,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完好,可不管他怎么挣扎,都无法站起来,心理医生说,这是心理原因,可以治疗,但沈温许却放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