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绳索绷直、勒紧。

沈温许和沈逸就站在门前,当看到这一幕时,两人心跳齐齐漏跳了一拍,“顾玉宁!”他们惊慌地喊着。

沈逸先一步推开门,大步跨到顾玉宁面前,俯身抱紧他,“别动……”

沈逸控制住顾玉宁挣扎着的手脚,把他紧紧抱在怀中,“爸爸来了,别动…别动啊……宝贝别动好不好?别怕……别怕……”

他一声声说着。

一边说,沈逸一边抱着顾玉宁朝黑暗中走了两步,少年脖颈间绷紧的项圈因此松下。

氧气重新出现。

沈逸抓着顾玉宁双手的手有些颤,他低声道:“宝贝别怕……爸爸来了,来了啊……别怕。”声音很哑,一遍遍说着重复的话,可心底的恐慌非但没有降低,反而因为顾玉宁刚才不正常的状态,变得越来越浓。

“别怕……”

这句话不知是沈逸在对顾玉宁说,还是在对自己说。

之前那一年多的调教到底还是给顾玉宁带去了不可磨灭的影响,导致现如今,沈逸想对自己说没关系,都没有丝毫办法。

怎么会没有关系?

怎么会?

顾玉宁蜷缩在沈逸怀中,汲取着他的体温,呼吸从急促转为平静,纤长眼睫在眼下洒出一片阴影,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
眼下的顾玉宁安静极了,只有紧紧抓住沈逸衣角的手在颤抖。

不断不断地颤抖着。

“爸、爸爸……”他双眼失神,喃喃道。

沈逸轻“嗯”了一声,低头在顾玉宁额头亲了一下,心跳重新归于平静,“爸爸在。”

他在这里。

他在的。

所以希望顾玉宁不要害怕。

“我、我疼……好疼……”顾玉宁犹如刚学会说话的幼儿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,嗓音中充满了不确定,好似在试探着沈逸究竟会不会哄他一样。

“哪里疼?”

沈逸鼻梁上的那架眼镜有些歪了,声音被他放得很轻很轻,仿佛音量再大一点,就会吓到顾玉宁一样。

呼吸压抑。

沈逸在等待着顾玉宁回答的时间里,视线落在少年颈间那条黑色的项圈上,眸色阴冷。

如果刚才,他还觉得自己可以看在江之酌的面子上放过沈温许的话,那么现在,沈逸只觉得沈温许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

顾玉宁靠在他怀中,整个人轻得不像话,过了很久,哑声道:“不疼……”

但怎么可能不疼?

脖颈已经被磨出了血痕,相较于阐述委屈,顾玉宁更害怕让沈逸担心。

“……”妈的。

沈逸察觉到了顾玉宁的想法,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,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,又闷又难受,喘不上来气的无奈和心疼几乎让他失去理智,低头,沈逸虔诚的在少年眼尾落下一吻。

“宝贝真乖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这一声回答轻极了,顾玉宁沉重的眼皮合上,不安地趴在沈逸怀中睡去。

真希望醒来,他能够真的见到爸爸……

黑暗中,顾玉宁认为沈逸的出现是他做得一场美梦,一场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美梦。

门口。

沈温许站在原地,整个人平静得有些不正常,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还在注视着顾玉宁。

他没有想到,当暗室的门打开时,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顾玉宁在恐惧着,也在挣扎着,沈温许不清楚他是在害怕什么,但总归,有他一份。

“把项圈解开。”

沈逸冷冷说道,只是一眼,他便看出了项圈应该用什么方法打开。

“沈温许,你是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