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。
放下公文包,顾玉宁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同事,能力普通的他在他们中间渺小极了,哪怕他毕业于一所211大学。
打开电脑。
一整个上午,顾玉宁都在开会中度过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却又好像什么都在做,像颗忙忙碌碌又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陀螺。
期间有人跟他搭话,却都被他阴沉沉的气质吓退,偶尔有几个坚持不懈,也都在其他同事的小声提醒下,熄了声响。
在这个信息传播极为快速的时代。
就算顾玉宁住的地方,跟这栋写字大楼隔了十多条街道,但他“家暴”的消息还是隐隐传了过来,并以极快的速度散开。
无数难言的视线注视着顾玉宁,跟随他身后的窃窃私语,像从未停止过。
“家暴?你说真的还是假的?他看上去……虽然阴沉了点、普通了点,不至于吧?”
“那他老婆是怎么忍着不跟他离婚的啊?”
“……不清楚,不过你什么眼光啊,看他那个样子,也不能是一个好人。”
这些声音不算小。
但比那栋破旧筒子楼里好的是,这所公司内的节奏实在是太快了,除了吃饭和午休的间隙,其他人基本挤不出来时间聊天。
高薪、高待遇,意味着的就是忙碌。
于是顾玉宁很轻易的就被人放过。
下午三点,距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。
顾玉宁正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,手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。
老婆:【我今天有事,老公下午回家得晚一点好不好呀?】
老婆:【或者说……老公要看嘛?】
老婆:【撒娇.jpg 】
顾玉宁拿起手机,眼前光滑的镜片把消息倒映了上去,他面色平静看完许文尤发过来的一系列没头没尾的消息,往上翻了翻,基本都是这类毫无营养的话。
打着字。
顾玉宁:【一年去幼儿园了吗?】
许文尤回得很快。
老婆:【去了。】
顾玉宁:【我等下去接他。】
没有对许文尤最开始的消息做出回答,却又在某种意义上给出了答案。
许文尤那边没再发来消息。
顾玉宁等了快十分钟,才放下手机,平静无比的继续工作,手指在动,意识却不知飞向了何方。
六点二十。
一所极为豪华的幼儿园门口,许一年小朋友背着自己的小书包,在一众豪车中看到了自己爸爸的小电瓶车,高兴地飞扑到顾玉宁怀中,开心地喊:“爸爸”
顾玉宁抱住他,在应了声后,轻声问:“一年今天跟爸爸在外面吃饭好吗?”
“好!”许一年很乖。
高兴的情绪写在脸上,许一年抱住顾玉宁的脖子,将自己完全埋在爸爸怀中,放松地问道:“妈妈又跟其他叔叔出去约会了吗?”
“好无聊啊他。”
“……”
顾玉宁哑口无言,说不出反驳的话,更无法应是,只能抱着许一年站起身。
三年来,他与许文尤畸形的婚姻,也在影响着许一年。
许是这半年里,许文尤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,导致年幼的许一年也在无形之中,明白了这代表着什么。
出轨。
很难听,也很糟糕的一个词汇。
许一年趴在顾玉宁怀中,抓紧他的衣服,自顾自说:“爸爸,你不觉得妈妈有些幼稚么?”
“他喜欢你,但他不说,他一定要让你猜出来。为了让你猜出来,他脑子坏掉了一样,出去跟其他男人约会,做很多奇怪的事情,要你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