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承宴刚一踏入殿门,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便传入耳中。

那琴声宛如潺潺流水,又似林间清风,声声入耳,绕梁三日。

步入殿内。

靳薇歌斜靠在软垫之上,姿态慵懒妩媚。

温楚云则跪坐在一旁,专注地弹奏古琴。

二人见张承宴进来,立刻起身,盈盈下拜,“臣妾见过皇上。”

靳薇歌走到张承宴身前,神色间满是幽怨缠绵,轻声嗔怪道,“皇上,您这么久都不来探望臣妾,看来是一点都不怜惜臣妾这病弱之躯。”

“朕近日着实政务缠身,忙得不可开交。”

张承宴并未过多解释,只是拉过靳薇歌,一同坐下,“你身子可好些了?”

“好多了,臣妾每日都努力进食,按时服药,就盼着能快点好起来,好常伴皇上左右呢。”

说完,她瞥了一眼温楚云,“温妹妹,今日皇上来了,本宫心中欢喜,你再抚琴一曲,为今日添些雅兴,如何?”

“多谢靳妃娘娘,臣妾求之不得。”

温楚云抬眸看了张承宴一眼,又垂下头,继续拨动琴弦。

随着琴声再次响起,张承宴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。

“皇上,您听这曲子,可觉得耳熟?”靳薇歌依偎在张承宴怀中,小手不老实的在他胸口点来点去。

张承宴静静聆听片刻,终于回忆起来,“这首曲子,是当初朕要前往边关之际,你亲手弹奏,为朕送行的那首。”

“正是!皇上您还记得,臣妾真是欣喜万分。皇上,您今日能留下陪陪臣妾吗?臣妾病了这么久,皇上才来看过一次,若是您今日还不愿留下,臣妾可真要伤心欲绝了!”

说着,她眼眶一红,泪水夺眶而出。

一颗泪珠恰好滴落在张承宴的手背上。

那泪水带着温热,好似一把小火苗,灼烧着张承宴的心。

他确实已有许久未曾踏入摇光殿。

哪怕靳薇歌病得最重之时,他也不过匆匆来瞧了一眼。

那时靳薇歌总是提起曦月的名字,惹得张承宴心头恼怒,很快便拂袖而去。

此刻,美人落泪,总是惹人怜惜。

“行,那朕便留下,陪你一晚。”

“多谢皇上。”

琴声稍顿,再度悠悠响起。

夜色渐深,浓稠如墨。

张承宴在摇光殿留宿。

靳薇歌扭动着略显肥胖的腰肢,娇声道:“皇上,臣妾去沐浴净身。”

“嗯。”张承宴应了一声,目光却有些游离。

如今他对靳薇歌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致。

尝过白梧桐那般轻巧灵秀的滋味后,面对别人,难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。

只是白梧桐怀有身孕,这两个月里,二人相处仅有寥寥一次,且多有顾忌,难以尽兴。

偶尔发泄一下,倒是也能勉强接受。

片刻之后,靳薇歌踏入浴桶之中,温热的水汽氤氲而上,模糊了她的面容。

温楚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,拿起布巾,亲自为她擦拭后背,“多谢靳妃娘娘给臣妾这个机会。”

“你最好争点气,若是办不成事,本宫立马换人!”

靳薇歌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好转,不过是强撑着罢了,体质依旧虚弱,每日仍需服用大量药物调养。

未来两年内,她的身体都不适合怀孕,否则极大概率会流产,即便侥幸熬过前几个月,到了孕中期,龙嗣也很可能胎死腹中。

但是眼见白梧桐一路攀升,甚至登上贵妃之位。

那本属于自己的尊荣,靳薇歌怎会甘心拱手相让!

她这才给了温楚云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