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载时光都成奢望。”

应御越说越觉窝火,南新酒却是神色平静,像是早就在等着今日了。

“师兄可保我这颗金丹多久不碎?”

“若你别再作死,随我回丹谷疗伤,约莫能保十五日。这十五日,我和阿姐会竭力为你寻到保住金丹的法子。”

“还能有十五日。”南新酒提唇一笑,“足矣,新酒再不敢多求。如今便只得一愿,还望师兄助我。”

“说罢,你要我如何助你?”

“师兄可知融丹开灵之术?” 南新酒道,“师尊曾与我说过,此术乃应家一位先祖为后辈子孙所创。虽后来被列为禁术,数万年来难见记载。但师兄是灵谡针的传人,想来通晓此术。”

应御面色微微一变。

他当然知晓融丹开灵术。

这世间无仙缘之人不知凡几,融丹开灵术便是能替这些无缘之人强开仙缘的术法。

此术面世之初,便有不少金丹散修被人掳走,只因大宗大族的一些大能为了血脉后辈能修仙,强行杀人夺丹。

如此倒行逆施,自是刚面世便被列为禁术,只有创造此术的庆阳应家尚有记载。

应御瞬间便明白了南新酒话中之意,他匪夷所思道:“你是想……用你这颗金丹,为南怀生强行开窍?你疯了不成!可知你会因此而死?!”

南新酒泰然一笑:“我在自封灵台之时,便已想到了今日。若境界掉落至筑基境前,能得老天垂幸,怀生能自行开窍,那我与清如便伴她左右,直至寿命终了。若天不遂人愿,那便用我这颗金丹替她强开仙缘。”

他早已做好了为怀生融丹开灵的准备,只他没料到,这一日会来得如此快。他本以为他便是没有足够的时日替清如报仇,也能有足够的时日陪怀生长大。

终究是命运难测。

作为父亲,无论如何,他都要为他的怀生争一争。即便只有一线生机,他也要去争!

南新酒冲应御重重一拜: “新酒心意已决,还望师兄成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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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萧瑟,枝头一片沾雪的黄叶被风卷下,许清如伸手接住那片生机殆尽的枯叶,垂目望了许久。

身后脚步声渐近,她回头,看见半个时辰前才离去的男人,鬓边的白发又添了不少,唇角衣裳沾满了血污。

南新酒眉梢眼角皆是歉意,对她道:“清如,我恐怕无法为你报仇了。那一日,到了。”

许清如清楚南新酒说的那一日是哪一日,闻言便笑道:“我本就不愿你活在仇恨里。师兄,这四年,清如已知足。”

是日,怀生在沉睡中被许清如抱入怀里,坐上了前往庆阳郡的马车。马车刻着阵法,行在路上如履平地,半点颠簸都不起。

怀生睡了整整两日方悠悠转醒。醒来看见南新酒那张沧桑了不少的脸,忙不迭唤道:“阿爹!”

南新酒笑着抱过她,道:“你体内阴毒反噬,这段时日怕是要受些苦。但你莫怕,爹和娘已经替你寻到了根治你体内阴毒的法子。以后我们怀生,再不必受阴毒折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