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任家主与家族长老惨死于南家驻地外的桃木林,萧家会来人实在无可厚非,但没人想到会是差点走火入魔的铭音真君亲自来,还会来得这样快!
将将回到南临河洞府的南之行得知此事,面色一沉,抓起苍月剑就要出门应敌。
南临河略一挥手,一道锁灵绳轻轻捆住了他。
“南家子弟留守原地,不可擅出南家地域。”他拿出传音符,淡声吩咐道。
这一声令下,所有南家的子弟都不得出去。
南之行大怒: “老祖宗,萧家真君无帖自来,这是在打我南家的脸!”
南临河道: “两炷香前,铭音真君已与我传音,称要亲自来木河郡取萧池南与朱运的遗体。”
南之行道: “您既不许南家子弟出门,何人能将遗体送出去?”
南临河淡看他一眼,道: “你兄长已自请出南家,非南家子弟。萧池南二人的尸身,自有他送。”
南之行神色大变,急道: “萧家人惯不讲理,萧铭音尤甚!您让兄长一人独面萧铭音,岂不是叫他去送死?!”
南临河没应话,转眸望向窗外,微垂的眼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。
第9章 赴苍琅 风波起(二)
急风舞雪,南家大门外,拓刻着“南”字的宗族碑石覆着厚厚一层落雪。碑石之上,一辆金碧辉煌的辇车浮于半空,辇车两侧,无数白幡在风涛中猎猎飘扬。
整个南家静得落针可闻。直到厚重的大门“吱嘎”一响,方有一道挺拔的身影从门后行出,跟在他身后的,是两具桐木棺椁。
南新酒抬头望着辇车内隐约立着的人影,拱手行了个晚辈礼,道: “晚辈南新酒,见过真君。昨夜”
辇车内的人并不准备给他说话的机会,他话音刚起,便有两道灵光同时从辇车激射而出,一道灵光将南新酒身后的两具棺木浅浅一摄,抓入车内。
另一道灵光以拔山扛鼎之势直取南新酒面门,竟是道威压极重的刀光。
南新酒不妨萧铭音竟会不由分说便动手,身体本能地要躲开。然电光石火间,他想起了躺在棺椁中的萧池南。
目光一沉,他双腿钉在原地,正要生受这一刀,腰间忽然白光一亮。
一把半掌大的雪白小刀凭空飞出,化作漫天霜雪挡住那道刀光。刀光劈开雪幕,去势渐缓,再落在南新酒身上时,只余半刀之威。
然元婴境大成的半道刀意,犹如雷霆霹雳,岂是本就重伤的南新酒能硬扛的?
男人被刀光撞得倒飞,摔入雪地,当即便喷出一大口血,面色迅速衰败下来。
雪色小刀拦下半道刀意后,发出一声哀鸣,与南新酒同时摔落在地。
看着地上那柄灵光尽失的小刀,萧铭音与南新酒皆是一愣。
那是萧池南的刀。
云山萧家以炼器之术名扬苍琅,四年前,萧池南便是为了给南新酒送上这把小刀,方会约他相见。
“此乃愚弟为怀生小侄所炼,里头藏有一道我的刀意,可抵元婴一击。”
南新酒本是要将这把小刀作为萧池南的遗物,归还他的养女萧若水。不想铭音真君的一刀,竟会让它自动护主。此刻刀意一散,刀身灵光湮灭,形同废铜烂铁。
辇车里,萧铭音死死盯着那把小刀,冷声道: “四年前,你道侣许清如遇袭,池南愧疚难当,宁肯放弃不周山之机,也要留在苍琅找出伤你妻儿之人,至死都在为你奔波。他想要你信他,可你疑他怨他从不肯信他,任由诸般流言泼向我萧家!南新酒,我儿之死,便是非你所为,也是因你而起!方才那一刀,乃是你欠我!”
南新酒擦去唇角的血迹,捡起小刀,踉跄着站起。
清如遇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