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你最好了!”

林悠开心地去揭酒封,浓烈的酒香一时溢满客舱。

怀生看?了眼站在甲板里的辞婴,抱起一坛酒就要去找他。结果她人才刚站起来,耳朵便传来一道密音:“别?出来,我进去找你。”

怀生只?停顿了一下?,之后便继续朝甲板掠去。辞婴见她出来,忙支起一道屏障,挡住纷纷扬扬落下?的鹅毛大雪。

他上前拨开落在她鬓边的雪沫,道:“不是说?了我进去么?”客舱里头有初宿他们在,到底要比外头热闹些。

怀生笑道:“你进来,我和你就不好说?话了。”

想也知道,他进来客舱后只?会沉默地坐在她身旁喝酒。他从来如此,再是热闹的场合他也不会融进去,只?是静静地守着。

幼时在出云居,有她在的地方才会出现他的身影。她体弱嗜睡,时常一睡就是大半日。他便抱着万仞剑安安静静坐在榻边,不管谁喊他都?不会离去。

也唯有她递过去的吃食,他才会吃。那?会阿娘总喜欢把辞婴的那?份糕点放在怀生的食盒,再叫她递给辞婴。

怀生旁的时候都?十分大方,唯独在她爱的云乳桃花糕上格外护食,拖拖拉拉不想分。阿娘便笑她:“你辞婴哥哥只?吃你递去的糕点果子,阿娘只?是把他那?份放你食盒罢了。”

他分明?不爱吃甜食,但她递过去的每一块云乳桃花糕,他都?会吃得?干干净净。

怀生抱着的这坛酒是合欢宗最烈的酒,烈酒烧喉不甜腻,应当?是辞婴会喜欢的味道。

她递去一个酒盏,状似无?意地问道:“师兄,你方才与师尊说?什么了?”

辞婴没急着喝酒,而是看?了看?她,道:“送你回宗门后,我会出门一趟。”

“去哪里?”

“桃木林,我要去寻一样东西。”

怀生斟酒的动作不由得?一顿,酒液泼洒,溅到蒲团上洇湿了一大片。

她下?意识道:“我与你一同去。”

辞婴伸手去托住酒坛,听见这话,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?一停,道:“不成?,你先巩固你的修为。等我回来后,还得?继续替你淬体。”

怀生不高兴地抿了下?唇:“你的伤还没好。”

辞婴不慌不忙地给她满上酒,之后便放下?酒坛,解开左腕的发?带,道:“已经好了。”

怀生垂眸去看?,只?见他左腕雪白一片,再无?半点被雷火灼烧的痕迹,也再看?不见那?铜钱大的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