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嬷嬷点头称是,“义庄的账目老奴已经瞧过了,五万两,一个子儿也不差。”

“这个宋云缨,竟有如此本事?难道说……父亲暗地里周济她了?”

“主子多虑了,国公爷只给过您私用,何时帮过那个庶女?”贵嬷嬷将打探到的消息和盘托出,“听说她拉着九殿下当街卖艺,一幅画卖了两万两。”

两万?

宋瑶仙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
前世,独孤羽连书房都不让她进,如今竟然帮着这个庶女做如此卑贱的事。

“可恶……”

原本宋瑶仙想借此事博一个好名声,顺便狠狠打压宋云缨。

没想到竟被她给逃脱了。

贵嬷嬷劝道:“主子莫急,她虽筹齐了钱,可这么离谱的事要是让皇上和皇后知道,焉能不治她个不敬之罪?”

宋瑶仙慢慢点头,若有所思。

宋云缨敢拉着皇子置身勾栏瓦舍,当街卖艺,如此有损皇家天威的事,她不信皇上不怪罪。

宋瑶仙一丝得意浮上眉梢,“贵嬷嬷,想办法把这消息传到帝后的耳朵里。皇上一向视九殿下为眼珠子,本宫就不信,这贱人还能全身而退。”

第54章 与宋家恩断义绝

这日,曹公公来传旨,说宋国公练兵时不慎摔下马,腿脚骨折,请宋云缨回府探望。

皇上当时是说,“九皇子妃身为子女,又在太医署当差,于情于理都该回府探望。”

宋云缨打心眼里是不想跟娘家有太多瓜葛的。

可圣上有旨,她唯有照办。

意料之中,回到宋家免不了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。

宋父拖着残身,不顾旁人阻拦也要骂,“你胆子是大了,原本只一个人满山乱跑,现在倒好,你敢拉着皇子去勾栏瓦舍胡混,你还知不知羞耻?这事儿要传到皇上耳朵里,我们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
袁氏忙替宋父胸口顺着气,“老爷当心身体,两个姑娘好不容易回趟娘家,别为点小事伤了和气。”

“小事?都是让你给惯的,简直无法无天。”

袁氏作委屈状,“我一直拿云缨当亲女儿,难道还亲错了?”

宋父的手颤抖着指着宋云缨,“什么女儿?她忙着在宫里当娘娘,何曾还记得是我宋奉中的女儿?我卧病三日,她有过一声问候吗?倒是麻烦仙儿早早回家侍奉汤药,你说我养她有何用?”

宋瑶仙端着汤药,得意地瞧着,“爹,姐姐忙,有什么事你吩咐仙儿就行了。”

“仙儿,你如今还怀着身孕呢,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,千万别累坏了身子。”

“爹,仙儿不累。仙儿就想好好侍奉爹。”

“好孩子,比你那狼心狗肺的姐姐不知强了多少倍。”

好一场父慈女孝的戏码。

从始至终,自己都像个外人。

宋云缨心知肚明,宋瑶仙定是早早就跑到父亲面前添油加醋,这才引得他暴怒。

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,这么多年都玩不腻的烂把戏。

宋云缨拂掉袖上的尘土,“爹,我瞧你中气十足,有的是力气骂人,只怕病得也不重。既然如此,女儿就回宫了。”

“你给我站住!”宋父怒气冲冲地从床上坐起,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!你眼里只有你自己,只有你的荣华富贵。”

宋云缨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“那父亲眼里有过我这个女儿吗?”

她笑笑,像是自嘲,“小时候,寒冬腊月里,你跟她们母女在厢房烧银炭、炙羊肉的时候,何曾在意过我在柴房里冻得瑟瑟发抖?”

“你大摆宴席,给自己祝寿时,何曾记得那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