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鬟靠近问道:“姑娘方才怎么不拆穿她?”
楚鸳冷笑,“那岂不是打草惊蛇。”
多日相处,楚鸳已经领略到了宋云缨的厉害。
凡事不可急燥。
之前胡大娘子一案,她就是掉以轻心,受了牵连,王爷已经大半月没踏进蒹葭阁一步。
若不再想想办法,她在王府只怕难以立足。
楚鸳推测,能让宋云缨不顾皇命,暗地里去办的事,一定十分重要。
总要搞清楚,再决定要不要拆穿她。
楚鸳看着揽羽斋的方向,“小翡,之前她总是高高在上,所有的宠爱和尊贵对她来说都是易如反掌。”
楚鸳倏尔一笑,“可她刚才站在那儿,眼不敢抬,步子也不敢迈,一举一动仰仗着我的命令。这种感觉,很微妙。”
小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“谁让她胆子那么大,无视皇命,私自出府,姑娘不打算告诉王爷了吗?”
这可是绝佳的机会。
“不着急,”楚鸳想了想,“叫武嬷嬷先去打听打听,她们今天去了哪儿,见了什么人。切记,不要惊动隔壁院的,查到了第一时间报我。”
*
宋云缨原本还想去珍画阁打听些消息,可锦瑟回来时,说那老先生昨日便不见了踪影,连柜上伙计也不知他去了哪里。
锦瑟问:“伙计说他们掌柜最好游历山水,常常不告而别,所以也没人当回事。”
也是机缘不巧。
宋云缨也不再强求,“不急,再等等吧。”
这日,太后出宫礼佛,回宫时路过誉王府,就叫停了仪仗,下来歇歇脚。
太后驾临的消息突然传来,彼时,独孤羽刚在宋云缨处用完午膳。
独孤羽擦拭着手,“她来得倒快。”
“王爷知道太后要来?”
他将帕子丢在托盘,“剑琴,去跟宫里告个假,说本王今日家中有事,就不上朝了。”
宋云缨,“怎的连朝也不上了?”
“本王若走了,你一个人怎么应付?”
“太后又不是猛虎恶兽,还能吃了我不成?”
“只怕本王下朝回府,你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。”
瞧他说得甚是严重,宋云缨问:“王爷知道太后为何而来?”
独孤羽正正衣襟,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
看着他半开玩笑的模样,宋云缨小声埋怨,“王爷既然知道,也该事先与我说一声。这还是王爷立府后,太后头一次来,咱们两手空空,什么也没预备,岂不叫宫里笑话。”
“谁敢笑话你,本王撕烂他的嘴。”
宋云缨苦笑,“王爷,你能撕一个人的嘴,还能把满宫人的嘴都撕烂不成?”
太后一向不喜欢独孤羽,往日也不怎么跟誉王府打交道。
独孤羽封王时,太后也没来,只潜了常公公送来贺礼。
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只怕来者不善。
独孤羽起身:“本王料想她是要来找麻烦的。你若不喜欢,在屋里歇着就好,本王去打发她。”
宋云缨觉得不妥,“王爷,太后与咱们本就关系冷淡,今日长辈到访,我若不懂事,岂不更生嫌隙,惹人非议?”
“谁爱非议只管议去,自己活得自在,才算畅快。”独孤羽一把摇开扇子,“你往日最不喜应酬,本王这回替你应付,还不领情啊。”
宋云缨替独孤羽整理着衣装,“王爷好意,我都明白。若是旁人也就算了,这可是太后。我尚在禁足中,一切更该小心谨慎,你就当为了我,待会儿见了她老人家,收敛些性子。”
他迟迟一笑,低眉靠近,“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