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贵妃并不买她的好,冷哼一声,“用不着你跳出来充好人。”

皇后正色道:“平日里你们争风吃醋,斗嘴斗舌,本宫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可誉王妃一胎,关系大巽皇家后嗣,若有人蓄意贬损,图谋不轨,本宫绝不轻饶!”

众妃忙起身行礼,“臣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。”

*

回到王府,众人早已翘首以盼。

锦瑟满脸喜气地迎着宋云缨入府,“奴婢一得到消息,就让人把王府上下各个角落洒扫收拾了一遍,静等主子回来。”

“哪儿就那么娇贵了?”

“那可不一样,如今主子是双身子,王爷特意嘱咐,奴婢不敢不上心。”

“王爷呢?”

“王爷出门了,说是主子被皇后娘娘留下问话,肯定又是一整天,怕主子饿着,去买些主子爱吃的回来。”

奈奈在一旁暗戳戳,“王爷对主子真是无微不至。”

宋云缨微微颔笑,步入王府。

锦瑟再道:“主子生辰在即,京中不少官眷都递了拜帖,您瞧。”

说着拿来厚厚一沓拜帖,落起来足足有半人高。

什么公府、侯府,伯爵世家,往日无论远近,都言辞关切的贴了上来。

奈奈咋舌:“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,不就是见主子怀了身孕,又对咱们王爷起了指望,才上杆子巴结。当初宁王有喜,他们何曾想起过咱们?”

“休得胡说。”宋云缨收了拜帖,“伸手不打笑脸人,这些场面上的事都应付不了,还如何替王爷分忧。”

奈奈低着头,“主子说的是。”

宋云缨知道,自己腹中的孩子,已然让他们夫妻二人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水涨船高。

不仅是誉王府的希望,更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焦点。

身处漩涡,更应该谨慎才是。

“主子……”眼见到了后院,锦瑟欲言又止,“还有件事,奴婢不知如何开口……”

宋云缨微笑,“咱们主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
锦瑟犹豫再三,这才道:“今日一早,太后便让常公公送来了一批嬷嬷、宫女,说是咱们誉王府有添丁之喜,要拍点得力的人手来帮衬。”

太后派人来,不过是添个眼线,明眼人心里都明白,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

宋云缨应付的了,于是道:“无妨,让她们去外院做些洒扫的活儿,我的贴身事务,照旧还是你们几个来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锦瑟明显还有事没说。

“你今天怎么了?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。”

锦瑟想着瞒也瞒不住,于是心一横就说了:“这宫女里有一个叫楚鸳的,太后说,王妃有孕,不易侍寝,王爷恐遭空房寂寞,叫楚鸳姑娘来做……做通房丫鬟。”

“什么?!”奈奈险些惊掉下巴,“哪有往刚怀孕的夫妻房里塞通房的?太后也太……”

“住嘴,不得议论尊长的是非。”

宋云缨怕隔墙有耳,先制止了奈奈的牢骚。

别说是天朝皇子,就是民间的大户人家,纳妾、收通房也是常有的事。

只不过,往刚怀孕的主母院里塞通房,确实够恶心人的。

宋云缨漫步走进正厅,并不慌张:“人你见过了吗?”

“见过了,长的清秀出挑,一看就是调教过的。”锦瑟扶着宋云缨坐下,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和盘托出,“听说是个孤儿,原本出身书香门第,但父亲被奸人所害,死得早。后来平了反,太后就把她放在身边伺候了。”

宋云缨拂去裙褶上的落花,“哦?”

“对了,奴婢还听说,她画得一手妙笔丹青,连皇上都称赞过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