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蛾想?了想?,“袁四郎虽为人贪财好色,但?为父办事用心,立下?不少功劳,袁尚书管教甚严,是?以没听说有什么大事……”
“可我听说他的奴仆曾当街打死过一名县学学生,这?也不算大事?”
“袁家是?世族,县学学生是?庶族,世族的奴仆都贵三分,自然,自然算不上大事。”小蛾皱眉道。
她?在齐蛮身边这?两年来耳濡目染见惯了这?些事,也曾愤愤不平过,但?更多的是?无能为力,最后就只剩下?接受。
人踩死一只蚂蚁,难道还会为蚂蚁偿命吗?
这?显然是?不会的。
崔兰因默默不语。
“盈盈,你和袁四郎从前是?认识吗?”小蛾看她?的脸色,忍不住多问了两句:“我和二?殿下?离开白孟城的那半年里?,温家怎么会出那么大的事?他们说温家屯粮抬价,收刮民脂获不义之财,都是?真的吗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虽然崔兰因那会已经及笄,可她?只是?温娘子的玩伴陪读,哪知道温家具体?的情况,“不过我认为,那些都不是?真的,温家女郎曾有一位未曾露面?的‘情郎’,两人以书信互诉衷肠,我猜那人是?袁四郎。”
“所以你是?怀疑袁四郎构陷了温家?”小蛾吓了一跳,忍不住提醒她?道:“现在袁家在潘家手下?,得潘侍中庇护,而且二?殿下?也重视袁家……”
“我知道,所以这?些事情我并?没有跟齐蛮说起,他有他的立场,我也有我的想?法?,你明白吗?”
小蛾听出她?疑心自己会去告密,脸色微变,但?在崔兰因的注目下?,还是?慢慢点了下?头。
崔兰因伸出一只手握住小蛾的手,“温娘子待你我都不薄,我没有别的想?法?,也不想?让齐蛮为难,我只是?想?知道真相是?什么。”
两人的手都不温暖,而且瘦小。
但?小蛾还是?从她?手里?感受到那种为生存而努力的力量。
“我明白,我不会乱说的。”小蛾这?次更加用力点头,而后忧心她?的处境:“不过,盈盈你就不怕惹上这?些世家吗?”
崔兰因露出笑容,“怕?我现在是?萧家妇,萧家可是?……”
几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走近。
站在窗边支架上的蒙蒙欢快叫道:“长公子来~啦~!”
也不知是?谁教它的语调,来字音扬,啦字音落,极尽谄媚。
随即是?陈媪欢喜的嗓音:“娘子,是?长公子来看你了。”
小蛾连忙从矮凳上站起来,垂首站在一旁,想?要抬头看一眼这?传闻中的萧家长公子是?什么模样却不知为何周身发寒,连脖子都僵住了。
这?时陈媪走到她?身边,小蛾随她?行礼告退。
瞥见萧临审视的目光落在小蛾后背,崔兰因主?动为他介绍,“她?就是?我说的小蛾,你放心陈媪会教她?萧家的规矩,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萧家的规矩?
崔兰因自个都没学好,还要他放心。
萧临转眼:“听你刚提起萧家,在聊什么?”
耳朵真尖。
崔兰因靠在床头,牵好被子盖在腰上,轻轻叹了声气,“夫君来,难道不是?关心我的吗?”
萧临来确实是?为了崔兰因。
无论如何两人刚做了那等亲密之举,崔兰因身体?抱恙,他理应过来看一眼。
就短短半个时辰没见,崔兰因红润的脸变得苍白,连使坏的嘴角都翘不起来,好像精神气都殆尽了。
这?叫“癸水”的东西竟这?么伤人,像是?大病一场。
萧临从未了解,但?崔兰因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