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可有听袁四郎说,原来崔家二娘子和二皇子两情相悦,在白孟城可是差点都成亲了!!!”
这可比之前传得那些捕风捉影的猜测惊人多了。
“这话怎好乱说,那可是长公子之妻……”也有理智的娘子不想惹祸上身,开口道:“袁四郎怕不是因为上一回被长公子下了面子,心怀不满才故意编排的?”
“可若是真的,长公子却被蒙在鼓中岂不可怜?”
建康城的女郎们对长公子不说死心塌地地爱慕,至少也有小小的心动过。
眼看一只麻雀飞上梧桐木,占了那最好的窝巢,心中不痛那是不可能的!
“可这一没物证二无人证,长公子也不会信啊。”
王十一娘也是有备而来,她清了清喉咙道:“正好今日二殿下也在,我们且盯住她们二人,若真有苗头,不可能安耐住不碰面!到时候我们再说给长公子听,不是更有说服力?”
士族豪门这样的腌臜事不少见,几位女郎更是看热闹不嫌多,纷纷点头同意。
还有人道:“要是长公子也在就好了。”
可她们都清楚,长公子萧临甚少出席这类宴会,成婚前少,成婚后更没必要。
所以,萧临根本不可能露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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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休沐,萧临腾出时间整理书房。
萧家的女眷多半都去参加王家的春日宴,萧园都清净不少,连鸟雀都敢收了翅膀落在树梢,啄一啄那些青中带黄的果子。
崔兰因最看重她的樱桃树,时常见她推开门气冲冲奔出来驱赶鸟,今日主人不在,鸟胆子大了好一圈。
几只黑眼翠羽的“大盗”甚至用爪子挂在果子上荡起了秋千。
萧临走出书房绕到后院,不用挥手,光是那挺拔的身影走近,鸟儿一哄而散,徒留晃动的树枝以及上面颤动的果子。
廊下支架上的彩毛鹦鹉左晃右晃脑袋,跳着莫名其妙的鸟舞,在为他喝彩。
“好鸟!”“好鸟!”“乖宝!”
萧临瞥了它一眼,没有和鸟斗嘴干架,那是崔兰因才会干的事。
他只是望向后书房的窗,窗扇打了一条窄缝,不知是风吹开,还是有人故意留下。
从外边看不清里面,只有一片幽深。
萧临挪不开眼,就仿佛那窄窄一条深隙有莫大的吸引,引.诱他沉沦其中,无法自拔。
即便一次又一次自我告诫。
未经准许,擅动旁人手记有违君子本心,可是崔兰因那册子从没有避着人,总是堂而皇之摊在桌上,只要识字的人,随意翻开便可瞧见。
起初他说服自己通过这册子来了解崔兰因,好投其所好,谁知她上面写的东西越来越“不可言说”,竟好似是这女郎通过臆想,在满足自己。
满足她无法与檀郎结合之下,那些不能实现的事。
古之贤者,少有人把内宅后院之事挂在嘴边,即便留名青史也从不提及他们的妻妾,故而纵使遍览群书,萧临无法借鉴前人经历,更也理不出个头绪。
此情此景,他应该如何处之泰然?
思索问题时萧临有踱步的习惯,只是这一踱,他又走到后院书房门前,望着那两扇门,他竟是愣了瞬,才宛若无事推开。
书案上,崔兰因的小黄册大大方方躺着,就好像不怀半分心事,纯真无邪。
萧临朝它伸出长指,小黄册正好被窗缝里的风吹得书页翻动,无端端让人想到害羞的娘子按下自己裙摆。
萧临手指插.入书页,面不改色往旁一翻,也是好巧不巧,右边是崔兰因上一回写的,他已阅过,左边是她刚着墨的新作。
只见最显眼的一行写着:“……檀郎把我拽到假山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