患死于安乐,人一安乐便会懒惰,走向灭亡就是难免的事,我们不能既贪安乐又图强势。”②
崔兰因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反复回味。
崔老夫人便又开口:
“所以萧家能有如今的强盛,你也不必羡慕,兴衰都是必然的,我们就像是同一个葫芦瓢,按下这头翘起那头,总要分个高低。若无个落差,天地间就不会有流动的水,只会死气沉沉一片。”
崔老夫人的豁达让崔兰因心中那点困惑油然而解,但她又生出另一番疑惑。
“如若像是祖母所言,那萧家如此兴盛,便是经历过磨砺,那会是什么事?”
据她所知,在绛水一战之后,外敌侵扰不再是威胁,内部虽然几经变动也没有爆发过大的战争,萧家是怎么站上巅峰的,她一点也没有瞧明白。
崔老夫人让崔兰因坐在自个身边,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“十二年前,谢氏提议在盈水上流蓄水建坝,其用意在于防守下边的狩阳城,狩阳于淮河之侧的平原上,是兵家必争之重地。”
“当时萧家也负责督建其中一段,也是时运不好,遇上天灾人祸,大坝未成先毁,若是决堤,水冲的方向恰好是环绕万顷良田的沛城,此事一出,先帝震怒,下令处死涉事之人,牵扯出萧家在朝的就有五六位,这还是在谢家努力相保之下,萧家元气大伤是不可避免。”
崔兰因眨着眼,更加困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