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今晚因为崔兰因在身边杂念有些多,不过是多花点时间让自己平静,并不是难事……

不知道过了多久,总算有些朦胧睡意,萧临放任自己沉入梦乡。

可这一放松,他的身体就仿若坠入深渊,待落到实处时,腰腹上又是一沉,紧接着,能清晰感受到腰身两侧被人夹.紧。

他分明没有睁眼,可视野里烛火摇曳,昳丽秀美的女郎骑.坐在他身上,乌发如绸,脸色莹白,唇红眼亮,娇俏灵动如山野的精怪,脸带不谙世事的天真,问他:“夫君,为什么一直在看我的嘴?我的嘴上是沾了东西吗?”

那两瓣一张一合的红润唇瓣近在眼前,萧临怔怔然,用陌生的喑哑嗓音回道:“……没有。”

“那就是喜欢看?为什么长公子会喜欢看我的唇呢?”天真的精怪变成惑人的魅魔,故作纯真的声音里夹着恶劣的勾.引。

崔兰因俯身下来,萧临往后避让,可他本就躺着,身后再无处可躲,只能任由那女郎嘴角噙着顽劣的笑寸寸逼近,咬着轻声,吹到他耳边。

“难道……是想对我做什么?”

呼吸缠绕着幽香,一同吸入肺腑,在腹腔缭绕了几周再被缓缓吐出,灼息喷.涌,他的心尖战栗。

女郎的眼睛明灿如星,像能看穿浓稠黑暗的沼泽,将潜伏在底的他剥皮拆骨,每一片皮囊,每一根骨头,都看得透彻。

后背浸出冷汗,指骨松开、蜷缩,不断反复,耳腔里血液疯狂涌动

她看出来了,她看出来了!

如同被曝露在白日下的鬼怪,四处逃窜却无处可藏!
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心底沸腾起热油,全身抽筋剥骨的疼。

“啪”

胸口吃痛,萧临猛地睁开眼。

入眼是昏暗的帐子,光线从缝隙里晃到他的脸上,眼睛不适地微眯起。

原来是梦……

混乱的心跳与呼吸渐渐平稳,萧临才定睛看清他胸口上摊着一只手臂。

准确来说,是一只赤.裸、匀称的小臂。

放眼望去,崔兰因不但手臂是赤.裸的、肩膀、后背都是。

哪怕在昏暗的床帐里,那身皮肤也如同月光照亮的雪地,白晃晃的光直钻入眼。

才平复的心跳与呼吸又乱了。

……他怎么忘记了,崔兰因有奇怪的睡癖。

萧临坐起身,揉了揉发胀的鬓角,挑开t?床帐,外边只剩下小半截蜡烛在燃烧。

看来他大概睡了一个时辰左右。

暖色的光滑进来,他沿着光,一路看过去,崔兰因白皙的肌肤流下蜜般的光泽。

光是看,好像已经能尝到味道。

萧临闭上眼,捻起已经滑至崔兰因腰侧的绸被往上提。

指.尖若有似无触碰到崔兰因的背脊,沿着她凹陷脊柱沟缓缓徐徐,直到绸被盖至脖子,严严实实地遮住所有的春光。

睡着的女郎一无所知,外面的仆妇更不会打扰。

没有人会看见,没有人会知晓。

萧临慢慢把收回来的指抵在唇上,轻若触吻,有点甜有点香,原来是这样的味道。

烛花“噼啪”炸响,萧临猝然惊醒,刚温柔对待的指头被他的齿狠狠咬住,腥锈血味涌入口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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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崔兰因是被一阵凉风冻醒的,她打了个抖,正想把头缩回去,突然想起个差点忘记的重要事,连忙睁开双眼。

果不其然就看见萧临正背对她坐在床沿,手挽起披散于后背的长发。

帐子挂起一边,凉风就是从那处呼呼吹到她的头上。

她最讨厌被风吹到脑袋了!

不过……帐子什么不重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