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临这样无趣的人,她最讨厌了!

女郎气哼哼走远,谢玧方从后边走出来,一手搭上萧临的肩,把从司射官处拿回来的东西交给他。

“怎么还把人气跑了,之前是谁说‘好歹辛苦这么久,应该补偿’,现在又是什么情况?”

萧临道:“事出突然,并非我意,况且……”

“况且?”

萧临思索片刻,道:“我说不清楚,不过袁四郎与崔兰因有何关系?”

“这个我没听说过,你怎么问这个?”

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奇怪。”

谢玧知萧临的感觉很少有失误,但凡他觉察不对的人或事,必有缘由,所以他也没有多问,只道:“若你在意,我回头帮你查查看。”

萧临还望着崔兰因离开的方向,低声道:“多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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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萧临驱赶袁四郎等人出府的消息时,王大娘子刚应付完世家夫人们,正倚在暖阁的凭几上小憩。

她沉思片刻,挥了挥袖,“罢了,袁家和潘侍中走得近,日后也未必站在我们这一边。”

前来报信的管事低头应是。

不愧是长公子,做事的分寸拿捏恰到好处,又或者说,他已经完全能够猜中大娘子心中所想,不触雷池。

世家的宴会多以奢华著称,萧家的冬日宴也不遑多让。

崔兰因望着流水一样端上来的珍馐美肴,也看见那些挑剔高傲的权贵只顾交谈,并不把这些美食放在眼里,任由它们冷掉、撤下。

或许这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普通宴会,却是崔兰因没有见识过的奢靡与浪费。

她吃得没滋没味。

儿时流浪在外,无论多干冷难吃的东西她都能视若珍宝吞下肚,没想到如今坐在华殿明堂,面对龙心凤肝、八珍玉食竟然生出味同嚼蜡的荒唐感。

忽然婢女将一碟糖制樱桃脯放在她的矮几上,崔兰因举箸看对面,却不见其他人有。

她下意识往旁边看萧临,可只有空空的锦垫,萧临早忙于应酬去了。

婢女穿过热闹的人群,走到长公子身边屈膝一礼。

萧临颔首,婢女才离去。

旁有人问:“神玉,有事?”

“无事。”

空杯重新满上酒,萧临端起酒杯,香醇温热的酒液涌入喉,他余光看见远处,端坐的女郎夹起一块樱桃脯放进嘴里。

除却午后投壶的小插曲,冬日宴上,崔兰因的表现大体让王大娘子满意。

就连崔母用心观察后,都不免欣慰对身边的崔芙宁道:“好在阿樱现在稳t?重许多,也不至于让我时常为她忧心。”

崔芙宁微笑点头。

“阿樱我不担心,但是你呢?”

崔芙宁眸光一震,随即被长睫掩住。

崔母不管是否戳了谁的痛处,直接道:“大殿下的身子怕是好不了,如今颓废闭宫快三年,圣人接回二殿下便是已经放弃了他,你该明白如今再与大殿下……也不会有结果,更何况二殿下对大殿下心怀怨怼。”

崔芙宁低声道:“阿娘说的,我都明白。”

“你明白就好,开春后阿娘会为你找一户适合你的人家。”

崔芙宁低头望着面前的青瓷酒盏,浑圆的杯口好像盛着一轮明月。

眼泪沿着脸颊直坠而落。

水荡涟漪,月影被打了个稀碎,一尾红鱼潜入水底,逐渐宁静的水面倒映出一张清隽冷瘦的脸。

“是吗?”

“是,萧家并未排斥二皇下,早知如此两年前……”

随从所言便是,早知两年前就不该顾及什么兄弟之情。

“不必多说,已犯下的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