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会,迎着崔兰因等人面,那些?铩羽而归的贵女?们气呼呼地走来,见到?崔兰因还把陆锦儿告了一状。

“这位娘子留步,前面那陆娘子忒无礼了,分明是她?撞了我们,还不肯道歉!”

“她?不过是当了我伯父的义女?,弄得好像成了侍中夫人一样神气,瞧不起谁呢!”

“像她?这样目中无人,骄傲放纵,迟早有?一日要出事!”

几位面生的女?郎数落一通,又气呼呼走了。

崔兰因往花窗里一望,那边陆锦儿已经折身返回,不见踪影,可贴着廊墙的奇石后却?突然?站起一个身影。

看那体型约摸是个瘦削高大的男子,穿着不显眼的黑衣。

崔兰因正要叫小蛾去看,那道人影突然?一跳一纵,如只?灵猴一样荡上?了檐顶,跳到?墙对面,行踪可疑。

等那些?吵闹女?郎走远,陈媪越发觉得此处阴森可怖,连忙使?出杀手锏:“夫人,长公子说不定要回来了。”

崔兰因倒也?不是怕萧临,而是好奇今夜萧临要如何安排,“回去吧。”

陈媪几乎喜极而泣,连连点头,拉着小蛾:“走啊,别看了,又没花瞧。”

小蛾回过头“哦”了声?,跟在崔兰因身后。

崔兰因独自爬上?小山,心想?住这上?面固然?风景不错,可也?苦了侍候的人端茶倒水。

萧临已在屋中,端坐竹丝锦榻,脸上?浮出些?许酒晕,灯下人美,般般入画。

崔兰因还没开口打趣,眼睛就先瞧见他身侧放置了一床被褥。

她?心念电转,忽而道:“从?前是谁说同房分榻会让人生疑?”

萧临本就喝多酒,此时头脑混沌,听?见崔兰因脆声?指责,缓了半拍才?道:“你把门?拴好,不会有?人进来。”

崔兰因十分的人,反骨占九成,把门?摔上?就走进来看床,道:“这床如此大,你我之间再夹个人都绰绰有?余,夫君为何一定要分榻而眠?”

从?前又不是没在一张床睡过,那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?

虽然?崔兰因的重点在后半句,但萧临听?见中间再夹个人,忍不住想?到?崔兰因看的话?本里还有?三人成行的,额角一抽,重重揉了揉鬓角,涩声?道:“今日饮多了酒,怕睡不安稳惊扰了你。”

崔兰因往萧临脸上?看了好几眼,平素没见他喝到?面上?泛红的样子,也?不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事,竟让他能?喝成这样。

不过喝得再多,他说话?还是滴水不漏,就好像那张嘴离开脑子都能?自个把话?说圆乎了。

崔兰因坐到?床沿,忍不住问:“真话??”

萧临这次并未回声?,而是走到?烛台边,接连熄灭了好几个蜡烛,一副打算安歇的模样。

仔细看他的脚步也?不如往常平稳。

崔兰因又从?床上?跳下来,几步走到?萧临面前,盯着他的眼睛,恼道:“萧神玉,你今日还不把话?说明白,要不你出去睡,要么我出去睡好了!”

非要避嫌的话?,睡一个屋里算什么,有?本事直接分房。

萧临被她?一喝,有?些?愣神,他的瞳仁本就色浅,睁大后就如琥珀琉璃,至清至纯。

“你……要听?什么?”

崔兰因见他事到?如今还想?蒙混过关,把手叉腰,严厉道:“你夜夜来偷偷看我是为何?”

萧临突然?被她?直接戳破那层纸,瞳仁里的神光就像是被风吹过的烛光,剧烈地摇动起来。

崔兰因正得意,自以为使?出奇袭占据上?峰,然?萧临掀唇问:“你既然?早知道,为何还容我一次又一次?”

崔兰因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