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眠松开一直捏着的平安扣,强装淡定:“什么事?”

沈一:“陛下,郑磐出事了。”

沈眠:?!

方才耳根刚刚升起的热意瞬间消散,皇帝瞪大了眼睛:“他怎么了?!”

沈一:“他刚刚在狱中试图刺杀阿楚珲,随后自尽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沈眠:“人死了?”

等等,郑磐不是在大理寺关着吗,怎么还能刺杀阿楚珲!?

沈一摇头:“回陛下,还没断气,不过那边请了大夫,说是……凶多吉少。”

沈眠立刻抬步往殿外走,边走边道:“叫上太医,同朕一起去看看,人现在在哪儿?”

沈一起身回道:“人还在大理寺。”

陆璋站在原地,轻轻捻了捻指尖,随即面色自然地跟上了沈眠。

钱公公刚把陆璋送的笔架换了,就听到陛下说要出宫。

钱公公:……

他叹了口气,又迅速去准备马车了。

*

等一行人到了大理寺,大理寺卿早就等着了。

看见面色沉沉的皇帝,他脑门上的冷汗“唰”一下便淌了下来。

郑磐诬告卫国公的事谁不知道?陛下叫他审人,结果这人送过来之后什么也不说,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。

既不喊冤,也不认错,一看就是有问题。

大理寺卿想要在陛下面前表现表现,急着撬开郑磐的嘴,于是便私下叫人用了些刑。

没想到郑磐的嘴还没撬开,狱卒便发现人晕死了过去。

发觉自己惹了祸的狱卒当即便慌了神,一边忙着叫大夫,一边手忙脚乱地将郑磐从刑架上解了下来。

哪想到这人竟是装晕!

两名狱卒抬着郑磐往外走的时候,经过阿楚珲的牢房,本来“昏迷不醒”的郑磐突然睁开眼睛,翻身便抽出了狱卒腰间佩戴的短刀,直直朝半靠在在牢门旁边的阿楚珲刺了过去。

阿楚珲因为沈眠的吩咐被下了药,躲闪不及,要不是暗中看守的影卫反应快,他脑袋便要和脖子分家了。

饶是如此,阿楚珲的身上也多了道口子。

他说不了话,只能捂着伤口,发出了“嗬嗬”声。

狱卒被这突发状况搞蒙了。

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阿楚珲身上,郑磐猛地撞开身边狱卒,直直朝监牢的墙壁上撞了过去!

这一下,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,当场便血迹飞溅,倒在了地上。

彻底慌了神的狱卒忙去找人,影卫简单查看了一下阿楚珲的伤势,便去找首领汇报情况了。

大理寺卿听说郑磐刺杀阿楚珲又自尽的消息,还没想好怎么遮掩,就听见下面的人回禀,说皇帝马上要到了。

此刻,看着皇帝的脸色,大理寺卿心里发出了哀嚎。

他这辈子做官,不会做到头了吧?

不不,这样还好些,万一陛下震怒,那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!

沈眠站在临时安顿郑磐的牢房外面,示意太医进去看看情况。

刘太医看着面如金纸,仿若尸体一般躺着的郑磐,心里发苦。

他真傻,真的。

他单知道闻太医每次轮值就会有事发生,但他没想到,和闻太医换班之后,他自己竟然也被这种体质缠上了!

闻太医这情况,怎么还能人传人?!

刘太医碎步上前,摸了摸郑磐的脉。

还好,还活着!

不过也活不太长就是了。

“陛下。”

刘太医忙前忙后了好一会儿,才颤巍巍地同沈眠道:“此人……虽然一息尚存,奈何伤势太重,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