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门前,闻太医露出了个疲惫的笑:习惯了,每次他一轮值就要有事。

其他太医慢慢也发现了这个规律,刘太医都不愿意和他换班了!

不过陛下性子好,他陪葬的风险大大降

看见被按在塌上的陆璋,闻太医脚步一顿。

好像,忽然感觉陪葬的风险也不是没有。

见太医来了,沈眠让开塌边的位子:“他身上有伤,你给他看看。”

闻太医悄悄打量了一下陆璋的脸色和衣服上的血迹,心里就是一咯噔。

这、陆大人这伤,看上去可不轻啊?

闻太医拿出脉诊,搭上了陆璋的手腕。

慢慢的,他表情严肃了起来。

沈眠看着他的脸色,顿时变得紧张兮兮的:“怎么了?”

闻太医也有些紧张:“这、陆大人的脉象,似乎有些不稳。”

他脑袋在皇帝和陆璋身上来回转了两圈,谨慎道:“不知道陆大人可否,叫在下看看您身上的伤?”

闻太医话音落下,陆璋的视线便落在了沈眠身上。

他手轻轻搭在外袍的衣带上,表情犹豫。

“啊,我、我还有点事。”

沈眠瞬间变得忙碌起来,他叮嘱闻太医:“你好好看,等下和朕说结果,朕,朕先去处理点事。”

说完,他便脚步匆匆地往屋外走。

跨出门的前一瞬,沈眠眼角不经意瞥见,陆璋缓缓抬手,解开了衣带。

陛下顿时走得更快了。

出了门,沈眠也没走远,他摸了两把跟过来在他腿边打转的雪豹,又盯着不远的树发呆。

不一会儿,闻太医便出来了。

沈眠转身:“怎么样?”

闻太医被等在门外的皇帝惊了一下,他回头看了看偏殿内室的方向,压低了声音“回陛下,陆大人的伤势,有些严重。”

应该说……是非常严重,而且伤口没有好好处理过,从受伤到现在应当有两日了,伤口不但还未愈合,并且因为活动,又撕裂开了。

闻太医看着陆璋的伤,都觉得自己身上隐隐作痛。

也不知道这陆世子,到底是怎么强撑着进宫,还能面色如常地帮陛下处理政事的。

不愧是在边关历练了多年的人。

闻太医在心中暗暗感慨几声。

他把情况和沈眠说了一遍,皇帝脸色便越发的不好看起来。

“去开方子吧。”

沈眠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,尤其是闻太医说,正常人伤到这个程度,恐怕要卧床好几日爬不起来的时候。

卫国公怎么打孩子打这么狠!

沈眠深吸一口气:“开完方子,再去朕的私库拿伤药,上次朕磕了头之后用的那个,他能用吗?”

他记得那药是钱公公给他擦的,上到伤口上清凉解痛,伤口好得快也不会留疤痕。

跟在后面的钱公公瞬间便露出了心痛的表情。

那个药,那个药可是进贡的极品伤药,一年才能得两瓶!

先帝后宫的宠妃伤了脸,先帝都没舍得赐这药。

除了皇帝自用,这些年赏赐下去的次数,屈指可数。

闻太医也微微惊了下。

不过他很快回过神,点头道:“回陛下,可以。”

沈眠“嗯”了声:“宫中是不是还有几瓶存货,先拿两瓶出来用着吧。”

钱公公手一抖,差点把拂尘扔出去。

忽然,忽然心口好痛。

能把陆璋打成这样的,也只有卫国公了,回忆起那天卫国公的异状,钱公公越想越不对劲。

他总觉得,陆璋的这顿打,多半是他活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