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哎!

他今日就不应该答应闻太医换班的!

这、这卫国公的脉象,看上去也不像昏迷不醒的啊。

不过确实很乱便是了。

*

卫国公确实是装晕的。

没办法,有时候身体素质过硬,确实会带来一些烦恼。

比如方才,他真的希望自己急火攻心之下能直接昏过去。

逆子,逆子!

卫国公躺在塌上,呼吸急促,气得心脏疼。

陆璋这个逆子怎么敢的,竟然敢对陛下,那样……

卫国公脑海里,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陆昭那一箱子伤风败俗的话本。

他眼角有泪划过。

谁能想到,这样的逆子……他竟然有两个。

他愧对太祖,愧对先帝,愧对陛下!

他有罪,他罪该万死啊!

沈眠站在不远处,低头研究木桌上的纹路。

陆璋忙着观察地毯的花纹。

钱公公下意识摸了摸衣领。

怎么忽然感觉呼吸有些不畅。

倒是不远处的木樨眼神愉悦。

啊,好安静。

“陛下!”

终于诊好脉的刘太医颤巍巍站了起来,打破了安静。

他朝沈眠躬身道:“卫国公应当是劳累过度急火攻心,所以才导致了晕厥,不大碍事,臣开个方子,喝几日药便好了。”

虽然似乎是装晕,不过卫国公的肝火,好像相当旺盛呢。

沈眠点头:“嗯,去开吧,需要什么药便拿,用最好的药材,没有的去朕私库找。”

刘太医领命退下了。

沈眠深深叹了一口气,按了按隐痛的额角,吩咐身后的宫人:

“你们在这里守着,卫国公醒了之后告诉朕。”

陆璋跟着沈眠出了偏殿,迈出门的瞬间,他回头,深深望了塌上的父亲一眼。

有那么一刻,他希望躺在床上的是自己。

为什么?

为什么没有毒酒。

陆璋思考,陆璋逐渐放弃思考。

沈眠游魂一样地飘回了陆璋暂住的偏殿。

钱公公一头雾水地跟在两人身后。

总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,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

沈眠进殿之后走到桌前坐下,挥手叫其他宫人退出去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
“咳咳咳!”

他猛地呛咳起来。

倒错了

这是给陆璋准备的酒!

陆璋瞬间将纷乱的心绪抛下,连忙掏出帕子,一边给沈眠顺气,一边拭去他唇角的酒液。

等到沈眠终于缓过来,抬头看见陆璋,他瞬间浑身僵硬。

陆璋垂眸,退后半步。

沈眠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不疼的。

头、头也好痛!

“陆”

“陛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