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严野客听到了黎白榆略显迟疑的声音,他低眸,就见青年仍有些没完全放心地看着他。

“你生气了吗?”黎白榆问。

他是了解严野客性格的。

严老板哪有那么好脾气。

“言凤鸣就是嘴贱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黎白榆并不是想替人开脱,只是不希望影响到严野客的情绪。

毕竟言凤鸣有时说话真的很难听,可能波及心情。

但黎白榆没想到,严野客又一次弯了弯唇。

男人反而问:“什么嘴贱,你指最后?那句话吗?”

最后?离开时,言凤鸣恨恨指责了他们?是恋爱脑、狗男男。

“言凤鸣人不怎么样,眼光还可以?。”

严野客微微含笑?,矜持道。

“他也承认我们?天生绝配,忍不住要祝福我们?。”

黎白榆:“……”

有的时候,他真的觉得严野客自成一套逻辑体系,有着奇怪的换算等式。

就像全世?界的阻力和反对,在严野客眼里都?是对两人的虔心祝福。

“就是吵了点,他话很多。”

黎白榆还听见严野客问。

“他会和别人聊吗?”

“会吧?”

黎白榆也觉得言凤鸣挺喜欢说话的。

严野客点点头:“不错。”

黎白榆好奇:“怎么了?”

“这样他就会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,”话不多的严先生这时却解释得很耐心,“让全世?界都?知?道,我们?在热恋中。”

还有老婆维护他,替他说话。

这也是严野客好心放言凤鸣一马,让人还有力气叭叭的理由。

黎白榆:“……”

他忍不住推了推严野客的背,推人向前。

“走了。”

嗯?

严野客一面配合地被推走,一面想。

老婆没反驳热恋这个词哎。

***

两人一同回了学校。

黎白榆之前把外套带出去,是想能尽早还给严野客,毕竟外套口袋里还装着工牌和公司U盾,他怕会耽误正?事。

但拿回外套的严野客并没有急着去工作,相反,正?值傍晚,两人还一起去吃了晚餐。

走回学校,看着熟悉的街景,黎白榆忽然意识到。

在这安全的、独立的环境中,他会不想看到家里人的闯入。

但对身旁这个并肩而行的男人,他的存在却已经让黎白榆很习惯,再?没感觉有一点突兀。

回宿舍的路上?,他们?还偶遇了商学院李景煦的好友,王司超。

王司超对两人的再?度同行有些意外,许是上?次的印象太?深,他还下意识地看向了严野客的腹部。

严野客的腰腹紧实平坦,神色也漠冷坦然,好像之前说出过“孕晚期,已显怀”那种惊天话语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
而王司超显然没这么深厚的功力……和脸皮,没敢过多停留,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。

王司超走后?,黎白榆抬眸,看了看严野客。

严野客也在看他,对上?他的视线,面色水波不兴。

“还想要个宝宝吗?”

“……”

黎白榆没理他,加快步伐,几?步走远了。

有意拉开的距离很快便被消弭,没多久,两人又比肩而立,同行的步调都?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