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就连严野客,也?只是应了一声,就把电话挂断了。

严野客走回?来时,黎白榆还看?着他。男人沉默了两秒,才开口道。

“你的抽血结果出了,医生说是普通感冒,排除了信息素残余的可能性。”

黎白榆这时才反应过来。

“你以为我发烧……是当初被注射信息素的后遗症吗?”

其中这种猜测本就可以直接排除,因为黎白榆在粤城医院复查时,体?内指标就已经没有明显异常。

他恢复得很好。

而且那件事发现到现在,早已一个月有余,怎么也?不至于现在还有残留的影响。

但严野客却?好像依然保有着最高级别的戒备。

不愿让黎白榆有任何?意?外。

男人此时的神情也?并未舒展放松。

“医生说感冒的诱因是风寒,也?可能是受到情绪影响,免疫力降低。”

这点黎白榆其实也?早有预感。

除了突来的暴雨,他最近的情绪也?不算太好。

因为黎白榆已经回?想起了失忆前的经历。

……还发现,自己不可能和严野客在一起。

黎白榆抿了抿唇,刚想开口,却?听到严野客说。

“抱歉。”

男人嗓音低下来,向他道歉。

“我知?道你很生气,这次的事,是我的问题。”

黎白榆微怔了怔。

他这时才反应过来,原来刚刚那个“情绪影响”,严野客以为自己是被气发烧的。

“等你病好,我会帮你订机票,送你去机场。”

严野客此时的确没有了之前要强行?将人留下的阴冷之感。

但黎白榆虚弱伸手,掩唇低咳了几?声,还是没想明白。

“那你昨天……为什么不同意?我走?”

“你明明知?道,拦我没有意?义,也?不可能真正隔绝我所有的联系……”

哪怕只考虑关茴,这个黎白榆的导师。

身为严野客的小姨,她都?不可能同意?严野客这么做。

严野客抬手,轻轻拍顺了一下黎白榆单薄的背脊。

他的视线垂低,良久才道。

“因为你突然离开,我无法接受。”

但就像已经冷静了下来,男人又道。

“经过这两天,我的情绪已经稳定,可以答应。”

好吧……

黎白榆咳得累了,闭上眼睛歇缓了一下。

他本就还在烧着,这时身体?虚弱,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。

好像又一次睡了过去。

室内也?安静了下来。

空气都?透着一分宁然。

但没多久,沙哑的咳声再?度响起。

“咳、咳……”

黎白榆又咳了起来,身旁的严野客皱眉,拿来一个小巧的玻璃吸瓶,插好吸管,递给?了黎白榆。

喝了止咳糖浆之后,黎白榆的气息才勉强平复了一点。

他的睫尖湿漉漉的,双眸依旧微微阖闭着。

“我睡着时梦见……你把我关起来了。”

开口时,黎白榆哑软的声线也?带着鼻音。

“还有手铐,和冰凉的链子。”

严野客之前不说还好,他一说“不会用手铐”,黎白榆居然还真的梦到了。

本就烧昏了的意?识再?难控制,肆意?发散,让梦中的场景愈发难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