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?先去了路边的商场,进?了盥洗室。黎白榆手上的血已?经用纸巾擦拭过,但没能擦干净,直到这时?才终于洗掉。
双手洗净之后,他还又在身旁人?的帮助之下,检查了一下别处。
夏季穿得单薄,衣服有痕迹也不?好直接脱掉。
好在黎白榆身上沾染的血渍不?多,只有淡蓝色上衣的下摆被染红了一小?片,并不?算显眼。
检查结束,黎白榆的手也被吹得半干了。
指尖已?经不?再滴落水珠,黎白榆本?想?就这样?结束,却看见一旁的男人?拿过了一条丝帕。
“擦一下。”
黎白榆微怔,点?了点?头,想?接过来,对方却没有给他。
严野客抬手握住了他的腕骨,直接用掌中的丝帕地帮人?擦拭了起来。
男人?的动作很稳,几乎是?循着指骨一寸一寸,将黎白榆的双手毫无遗漏地擦干净。
隐约的腥色和半干的水意,都?被细致地擦去了。
那双颀长的手,很快恢复了黎白榆自己的白皙。
黎白榆望着自己被擦得指骨微微透粉的双手,目光还有些?出神。
直到身旁的严野客叫他,黎白榆才回?神,忍不?住轻声问。
“你刚刚在电话里?说的故意,是?什么?意思?”
为什么?说严二少喜欢……被车撞?
严野客却神色淡漠,对这堪堪惊人?的言语,解释得也很平静。
“严锦之前想?学?赛车,二叔不?同意,还特意叮嘱我,不?让我借给他车,也不?许我教他。”
“因为二叔觉得他想?法太冲动,也太危险了。严锦自己说的,他喜欢车辆超速冲撞的失控感。”
“不?仅是?喜欢看,还喜欢自己亲自参与其中。”
黎白榆怔了怔。
听起来好像确实有些?危险。
“而且严锦有破坏倾向,喜欢毁掉完好的东西。”
严野客这时?说得依旧冷静,让那些?听起来夸张的描述,此时?更平添几分真实的可信度。
“他之前在北美上学?,二叔给他高价请了心理医生?,结果诊断出他不仅有破坏东西的冲动,最近还开始有自毁倾向。”
严野客淡淡道。
“所以我说,他不?看交通灯就过马路是故意的。”
黎白榆有些?意外。
他其实没想?到严二少会是?这种情?况。
黎白榆不?禁想?起之前,自己还感谢过对方帮忙带东西。
甚至或许,他原本?的婚约都?是?和严二少有关。
不?过,严野客就像是?猜到了黎白榆在想?什么?。
“严锦脾气也古怪多变,喜欢却不?想?被人?知道,就像上次代买的IP,如果过段时?间再提,他只会说讨厌。”
“比如现在问他,严锦估计也只会说自己又不?是?神经病,怎么?可能喜欢看失速车辆,故意被车撞。”
“可他之前确实喜欢。”
严野客的解释与断言,的确为严锦的行为做了注解。
但他的话,也直接把原本?偏执的变态形象,描绘成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物理意义神经病。
让对方完全失去可能会有的一丝魅力。
只听起来如此莫名和……智障。
“他也有被迫害妄想?的倾向,无法理解别人?的好意。”
严野客还抬手,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,略一扬下颌,示意黎白榆抬臂。
薄款的枪灰色外套披笼在了青年身上,微冷的气息将黎白榆整个圈裹,也严严实实地遮去了衣摆沾染的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