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塔赫只淡淡地笑笑,红唇勾起一丝弯弯的弧度,并没有更多的言语。美丽的面孔像融入了阳光的流水,温和却不带有特殊的情感与暗示。
红发的将军挠了挠头发,仍旧不得要领。他想继续问下去,礼塔赫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,令他只好作罢,端起酒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闷酒,翠绿的眸子却一次次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的年轻祭司。陛下,究竟有什么事情呢
宫殿的另一侧,法老的书房。
拉美西斯站在窗前,缓缓地来回踱着步子。他手中紧紧地握着三个精致的小袋子,分别染着不同的颜色金色、绿色和红色。袋子上面用宝石蓝镶金线绘出荷鲁斯之眼的图章,袋口由双束绳紧紧地封着,上面分别扣着一把小巧的铜锁。他看着脚下整齐而洁净的青花石地板,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什么,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地抿起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,停止了踱步,转身推开了书房厚重的木门,迈步向寝宫的方向走去。
虽然艾薇的住所移到了中宫,但因有冬在,四周侍奉的人手并未增加。此时天色已晚,中宫四周更是无人走动。一个晴朗的夜晚,没有风,月光冷冷地洒在精细装饰过的回廊里,拉美西斯的脚步落在整齐的岩石铺成的地面上,咔嗒咔嗒的声音在静谧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寂静。
转过一个回廊,拉美西斯耳边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,声音细碎而轻巧,是一个女人的步伐,似乎是有颇为要紧的事情。声音快速接近,眼看就要转过另一侧的廊角,与拉美西斯相遇。在这样的时分,这种略带紧张的步子,不能不说是十分可疑的。下意识地,他将手中的三个小袋子收入怀中,右手搭向腰间的宝剑,稍稍清了一下嗓子。
他的低咳在夜里显得十分突兀,来人骤然止了步子,过了数秒,清脆的声音带着犹豫,轻轻地发问:“谁”
熟悉的音调,熟悉的不识礼节,他不由得眉头一紧,大踏步地向前走了几步,转过拐角,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膊,质问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:“为什么没有待在屋子里”
艾薇猛地抬起头来,十分尴尬地看着拉美西斯。她实在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快地折返,都说今夜的皇家盛宴至关重要,她以为拉美西斯随着礼塔赫走了,就会前往宴会厅,不到午夜时分,不会轻易离席,就算离席,也不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想起她这点小事。因此她才大胆用药,让冬入睡,自己则盘算着前往秘狱,在舍普特没有被当做政治工具牺牲之前,看一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。
然而此时此刻她在此地遇到了刚刚对自己大发雷霆的法老,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,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,便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拿着的包囊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”拉美西斯淡淡地打量着一脸不自然的艾薇,视线最后落在了她紧紧抱着的布包上。
“那是什么”
艾薇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布包向身后藏去,“什么都没有,女孩家的东西嘛,就不劳烦陛下过目了”
拉美西斯不置可否,微微抬眼,将视线从那布包移开,看似放弃了那个话题,转而漫不经心地问:“冬呢”
“啊”艾薇一愣,刚想说冬有事离开,可转念一想,拉美西斯说过,如果冬再让自己随便跑出来,绝对饶不了他,不由得一时犹豫,说不出话来。可就在艾薇分神的这一秒,年轻的君主已经快速地伸手绕到她的背后,一把抓住布包,用力向下一扯。艾薇还来不及反应,布包已经散开,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掉落在了地上。
明明是黑夜,但月光偏偏该死的皎洁,使布包里的东西一览无遗。
宫女的衣服、蓝色的假发、蒙面的丝巾,当然,还有一笔数目可观的金子。
艾薇只觉得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量渐渐加大,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