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侍者依然背对二人伏地,整齐地回应法老的命令。

拉美西斯轻轻一夹马匹腹部,棕色的骏马就慢慢地走动了起来。他温柔地抱着怀里银灰色的小人儿,好似在保护世上最珍贵的宝物,尽力不让她感受到颠簸。

侍者扶着朵站起来,鉴于法老的命令与压力,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开口,将她半押送般地架上马车。一行人慌慌张张地起程,甚至连必要的礼节都省略掉,就这样仓皇地离开了底比斯。

艾薇缩在拉美西斯的怀里,慢慢地从心脏剧烈的疼痛与缇茜真实身份的双重打击中回过神来。她从将自己紧紧裹住的披风里探出头来,小心翼翼地看向拉美西斯的脸。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抿起,几近透明的琥珀色双眼轻轻抬起,没有表情地看着前方,略微古铜色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,深棕色的发丝被随意地束在脑后,微微垂下的几根发丝被微风吹拂,在他英俊的脸庞两侧轻轻飘扬。

他的面孔是这样的清晰而真实,这是从现代回到这里来第一次,她觉得自己将他看得这样清楚。一定要与他距离很近,才可以从这个角度看到他的脸。就像现在的样子,就好像他从未厌恶过她、从未忘记过她,不管发生什么他也愿意保护她一般。

心中暖暖的。

她伸出洁白的双臂,紧紧地环绕他的身体,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,银色的发丝流淌过他的手臂,被热风吹起,在阳光下显露出如同钻石一般的美丽色彩。

他的身体微微地紧绷了一下。

他会将她推开吗或许不会吧,至少现在是没有的。

艾薇这样想着,之后发现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。马匹继续有韵律地慢慢向前奔跑着,她稍稍放下心来,紧接着一种铺天盖地的困意却开始将她包围,眼皮骤然变得很重,很重。

这时他说了什么,耳语般的声音却被吞噬到了风里,她耳边只听到了有规律的马蹄声。于是她没有抬头,也没有询问,只是继续舒服地靠在他的怀里,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柔呵护。

然后,最后,一切都安静了。

眼前一片黑暗,只剩下他抱着她的臂弯,这样有力,这样炙热。

t1706231537:

她就像一个旁观者,过去身为他的宠妃的种种甜蜜回忆与她再不相干。

她睁开了眼睛,眼前的景象有些陌生。

这是一间宽敞华丽的屋子,屋里的家具制作精良,多半镶嵌着金质的王家纹章。身旁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华丽的花瓶,上面雕有古巴比伦的花纹,里面放着新鲜的、娇嫩欲滴的淡粉色莲花。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溢了出来,使人仿佛置身于荷花池畔。

她躺在一张洁白宽敞的床上。并不是那么舒适柔软,但多半是因为古埃及没有制造弹簧的技术的原因。可以看出这张床被仔细地整理过,上面铺着的席子编织精细,甚至有金线镶边作为装饰。她躺在一个并不舒适的枕头上,那种典型的古埃及枕头,高高的支架上有一个弧形的托儿,将脑袋枕在那里,她的脖子就不得不被高高地架起,这让她感觉很难受。

不知是谁把她放成这样的,她抬手将那奇怪的枕头撤了下来扔到一边,自己将胳膊弯曲起来暂时当做枕头。银色的长发从她的手臂间倾泻出来,静静地搭在床铺侧边。

从这个角度,她可以看到没有玻璃的窗子,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植物,遮挡了阳光,不远处可以看到荷花盛开的水池,虽然并不是上次她不慎闯入的那个。

大约愣了三秒钟,她好像渐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。自己之前在拉美西斯的怀里睡着了,然后应该是被带回了宫殿。这里就是她的新住所,位于底比斯宫殿的中央,法老住所的附近。

“殿下,您醒了。”

艾薇转过头去,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