钥匙打开门,拿上包,准备走人的时候,发现莫槐的房门虚掩着。
鬼使神差地,我伸出手,推开了那扇门。
一秒钟。
就是那一秒钟的决定,改变了我往后整个人生的走向。
推开门后,我看见莫槐独自坐在床边,手心正捧着一大把白色药片。
显然,那是致死量。
他完全没了刚开始的冷静和淡然,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,脸色苍白又憔悴,眼里布满渗人的血丝,眼周泛着浓重的黑,原本夺目的五官散去了全部光芒,只剩下麻木的死灰。尽管他穿着宽大的睡衣,却依然能看出四肢瘦到只剩下皮包骨,如同一个丧失了灵魂的残破木偶。
再怎么独立早熟,他终究还是个孩子。
莫槐缓缓抬头,冲我颓丧地笑:“阿姨,怎么办?我好像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。”
我呆立原地,被他眼中刺骨的绝望镇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