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都是气话而已,她不会真的那么做的。

在他自我安慰的时候,施颜突然俯身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我肚子里怀着的,根本不是秦修寒的孩子,和秦家毫无关系,他们活着不会影响到秦家断子绝孙,我当然不会伤害他们。”

“说起来我还要替他们感谢你呢,多谢你给他们每人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。”

秦老爷子瞳孔骤然一缩,目眦欲裂地瞪着施颜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他脸色气得铁青,像是想骂人,却因为中风,无法控制躯体,根本骂不出来。

他颤抖着手,想去按呼叫铃。

他要修改遗嘱!

秦家的财产,不能让外人得到!

他还要告诉秦修寒施颜的真面目,让他别被施颜这个毒妇欺骗了!

然而,他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,就算不受刺激,也熬不过今晚了。

如今被施颜这么一刺激,气急攻心之下,他身体突然僵直抽搐,不过几秒钟的时间,心跳监控仪上的波动,就成了直线。

秦老爷子死了。

眼睛不甘的大睁着,手还维持着要去按呼叫铃的姿势,只是永远也无法按下去了。

施颜把他的手拉回来,放到骨灰盒上面。

再用手覆上他的眼睛,强行把他的眼睛闭上。

做完这一切,她才酝酿好情绪,流着泪跑出了病房,悲痛万分地对守在外面的人说:“爷爷他走了……”

说完这句话,她就扶着墙,慢慢滑倒在地,两眼一闭开始装晕。

秦老爷子的葬礼办得很隆重。

几乎整个京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。

施颜不想去哭坟,便装作悲伤过度动了胎气,以要静卧养胎为由,没有出席。

别人都知道她怀孕,她平时又乖巧孝顺,大家都没有怀疑她是故意缺席的,反而赞叹她重感情,竟然悲伤到这种程度。

施颜趁众人忙着没时间注意她的空隙,把外婆的骨灰带回了乡下,重新买了一个骨灰盒,把骨灰埋回了原来的地方。

葬礼结束后,秦修寒的心情一直很低迷,每天躲在外面不回家。

他不敢回家,怕一回家施颜就找他说离婚的事。

当年他们签的协议,说好了等爷爷一去世就离婚。

在爷爷去世之前,施颜就已经很想离婚了,如今爷爷已经去世,她肯定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。

他已经失去最疼爱他的亲人了,不想再失去他最爱的人。

但施颜却主动去公司门口堵住了他。

秦修寒看到她时,脸色瞬间变了,以前他想方设法的想见施颜,可现在却害怕面对她。

秦修寒眼睛看向别处,不敢和施颜对视,“我还要去见客户,等我有时间了,你再来找我吧。”

说完便准备上车离开。

施颜说:“我想和你聊聊柳如烟的事。”

秦修寒猛地顿住,眼里露出一丝诧异。

她竟然不是来谈离婚的事的?

难道她对他还是有情的,不舍得和他离婚?

秦修寒沉默了几秒,点了下头。

他想让施颜上车谈,施颜却摇了摇头,对他说:“找个没有监控没有录音的地方谈吧,我要说的内容比较私密,也关系着爷爷的清誉,小心为妙。”

秦修寒想想也是。

车上有行车记录仪,虽然摄像头是对着车前的,但录音却是录车上的。

万一他们在谈论爷爷和柳如烟的事情时,被行车记录仪录下来,又不小心传播出去,会让爷爷名誉受损。

“那到楼上办公室谈吧。”

施颜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