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什么原因，”庄凌洲目光瞥过来，她脸色果真差劲，“身体不舒服？”

他的反应令她惊讶:“我很好…没有不舒服。”

早该想到，这么明显的退出恒晖的所有项目设计，作为管理者，他终究会得到消息。

他轻呼口气:“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？”

江晚宁没回，思绪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，而是思考怎么才能停止与他见面尽快离开是唯一的办法。

以免他越陷越深。

“嗯？”他继续问。

江晚宁回神，愣愣地看他:“我到鼎泰才几个月，接手的项目没一个小的，魏总监给我的起点太高，我现在，爬得有些吃力，想缓一缓再爬。”

她现在，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疲倦的。

庄凌洲快速将她看一眼，她现在的一丝眼神，一个动作，他似乎都能了然。

“还是因为我。”他自知，一切因果皆因他而起。

他扰乱她的心绪，逼她回来，是让她左右为难。

江晚宁垂首，不想做解释，就当如此好了，她走后，一切就结束了。

半路接到一通电话，他像往常一样，打开车载免提。

电话里传来甜腻的嗓音:“三哥。”

江晚宁有一瞬的呆住，季瑶喊他，如此的自然，那么脆生生的喊声，别说男人，就连她都听得心尖发软。

她故作不在乎，侧首看窗外夜景。

“季瑶。”

“三哥，听我哥说，周六恒晖和鼎泰团建？”

庄凌洲缓缓出声:“对，临时决定的。”

季瑶叹息:“三哥，你和我哥是不是都忘了，那天正好我妈的画展，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？”

庄凌洲轻轻眯了下眼，看了一眼江晚宁:“我已经安排查理做代表，到时候他会为兰姨准备一份惊喜。”

“三哥……”季瑶欲言又止，顷刻出声:“那怎么能一样，你是你，查理怎么能代表你，还有我哥，非说这是恒晖和鼎泰的第一次团建，他也去不了，说什么我去就等于他去，那是能替代的吗？”

庄凌洲微微勾唇，“这边实在抽不开身，我会亲自跟兰姨解释。”

季瑶十分失望:“三哥，为什么非要把团建定在那一天，现在还来得及，取消团建行不行，你是老板，有决定权，这可是我妈最后一场画展。”

庄凌洲默了片刻。

一旁的江晚宁倏然敛神，莫名想要听到答案。

“抱歉季瑶，所有人都很期待那天的活动，不能因为我是老板，扫了大家的兴。”

季瑶撒娇般的还想要说什么:“三哥……”

“先这样吧，回头我就跟兰姨解释。”

不得已，季瑶不甘心地与他结束通话。

霎时，庄凌洲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那天，你会去吗？”

江晚宁深吸口气，“嗯，魏总监说了，公司活动，要积极参与。”

闻声，庄凌洲满意地笑了笑:“魏哲宇的话真管用。”

她微微偏头，斜睨他一眼，“他是我的上司，说话自然管用。”

庄凌洲凝眉，“那他可真是幸运，遇到你这么听话的下属。”

江晚宁绞着手指，不知为何，被他代入一个和谐的聊天模式，意识到情况不妙，她便没再接话。

庄凌洲也保持安静，这一刻的和谐他也不想惊扰。

直到把她安全送到江家院子，看她进了屋，他才坐进车里，点上一根烟，一直盯着二楼没有光亮的窗子。

许久，大概一支烟燃尽的时间，屋里亮起灯，他才开车离去。

楼上的人，纤指撩起一缕窗帘，看着掩在巷子深处的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