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闻声应道:“囡囡,凌洲昨晚喝了那么多酒,你怎么没看好他,结果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躺一夜,浑身冷冰冰的,要不是阿云发现,人就该凉透了。”
江晚宁怔然,她哪知道庄凌洲什么时候下楼的,睡前,她特意看过,他是躺在沙发上的。
“诶,老夫人,您别吓囡囡,”云婶轻笑:“三少爷就是着了凉,有些发热,喝点汤药,很快就会没事的。”
江晚宁是真被吓一跳,浑身都是紧的,庄凌洲敛神注视着她,显而易见的担忧和自责。
“抱歉奶奶,昨晚睡得太沉。”
上半夜闹腾睡不着,下半夜就开始雷打不动。
“奶奶,我没事,这种事,时有发生,不怪晚宁,她昨晚也被我闹腾得没睡好。”
“……”
客厅静了一瞬。
大家心照不宣地默了下。
只有他,泰然自若地接过汤药,咕噜噜一口喝光。
江晚宁咬着唇,已是能清楚感觉对面奶奶眸光里的窃喜,耳根子热得不行。
“那是奶奶错怪囡囡了。”
庄凌洲把碗递回去,起身要回楼上换衣服。
江晚宁脚步不受控的跟了上去。
“三少爷,你刚刚说的什么话,奶奶一定误会了。”
庄凌洲不疾不徐地脱下睡袍,江晚宁立刻转过身,背对着他。
“误会就误会,难道让奶奶再训斥你一番。”
“我不怕训斥。”
比误会好多了,这下,大家心里该胡乱猜测他们昨晚到底是怎么个闹腾的,闹腾得让人没睡好。
咳
江晚宁心绪混乱,剪不断理还乱。
早知如此,就该让他睡床上。
身后男人沉声不语。
“以后说话,能不能注意言辞,这会,奶奶喜怒不定,反倒是折磨她。”
江晚宁怒气在胸口翻涌,低头绞着手指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后背陡然烫贴上一股温热。
江晚宁一怔,没动。
“江晚宁,你知不知道,一个喝醉酒的男人,理智是不受控的…我不想做骗子,又不想欺负你,我只能折磨自己……”
他字正腔圆,一字一句说的他昨晚有多隐忍克制,有多无奈,有多痛苦。
迷了路的小鹿,撞得她前胸贴着后背疼。
那一霎,她有要软下来的趋势。
她微微阖眼,指甲无情陷进手心嫩肉而不觉痛。
片刻冷静,她转过身,仰头望着失魂落魄的男人。
“我看你是烧昏了头,胡言乱语。”
撇下他,江晚宁一个人出了卧室。
嘭
房门声在这一刻显得更无情。
庄凌洲黑眸微沉,忍不住眉心一抽,胸口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。
江晚宁在楼下陪两位老人看戏,人在心却不在。
庄凌洲一直在卧室没下楼,江晚宁担心他会不会烧昏了头,一想,心里跟着紧张起来。
但又不想上楼,刚刚才缓过气来,不想让他误会什么。
云婶端来果盘,看看不见庄凌洲身影,问道:“三少爷怎么没下楼,在睡觉吗?”
江晚宁全然一副认真看戏的样子,没搭理她。
“囡囡,要不你去看看三少爷,他发着烧,不会有事吧?”
云婶不说还好,一说她更紧张。
当初她帮人洗澡把人淋透跑了,害得人家高烧不退,想想就后怕。
江晚宁吁口气,淡淡应声:“好。”
刚到楼脚,长身缓缓而下。
庄凌洲顿步,定眼一看楼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