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他以前为我挡刀,放我走,用他的双手抱住我不放开的那些事,我发现,自己有些伤心。
一点也不高兴。
睡了一阵后,被轰隆轰隆的声音吵醒。
我用被子堵住耳朵,继续睡。
现在我只想睡觉而已。
只愿长睡不愿醒。
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大,终于在一声大的木头碎裂声,伴随着金属落地的钝声以及木头敲击地板的轻声后,我无法再忽视它们继续睡下去,伸手按下床头灯开关,从床上直起身来。
还没有坐稳,就被扑过来的高大身影重新掀倒在床上,我只来得及看到现在睡的这房间大敞开的碎了一半的门,以及灯光能照到的尽头处,门口外地板上散落的碎木屑和一把裎亮的斧头。
看来他是去工具箱里找了斧头,劈开了门。
我家里有这把斧头,我都已经差不多忘了它的存在。
斧头刀刃上的反光一闪,映入我的眼睛。
原来他还是那么锐利而可怕,就像这把斧头一样。
我缩在他的身下不动,努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,心脏轰隆轰隆地跳个不停。
他还是那样任意妄为,幸亏自从他来这房子后,我重新装修过,房子很隔音,而我楼下那家没有住人。
不过他竟然会这样劈开门,可见他真的生气了,他好像向来不能容忍我和他吵架后跑到另一间房间,关起门来不见他的行为。以前我在他家,曾经找了个机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,只是惶恐不安,想喘口气而已,最后被拖出来踢了好几脚,绑在床上一个星期,接下去还有两个星期下不来床。
近来这段时间对我好一些都是假象,他还是原来的他。
只要我超出他的忍耐限度,他就绝对不会容我,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。区别只在于他现在的容忍力度比以前放得宽而已,所以忍受了我这么久才爆发。
难怪我心中虽然开始认同他,但仍然犹疑不定。
我的直觉一向准确,用小孩子的话说,他绝对是个坏人。
我很害怕,任他压着,全然不敢动。
虽然他已经把那把凶器丢在门外,但他向来不需要任何武器,就可以制服我。
刻在这身体骨子里对他的畏惧,足以在他接近时,就把我全身的血液都冷凝住。
一切都没有改变。
我用力闭上眼睛,不想看到他。
果然之前的那些温柔样子都是假象,我为什么要相信他。
他动了动,开始舔起我的脸。
我仍然不敢动,只是身体禁不住开始颤抖。
他很久没有做这种占有式的舔舐举动,就好像要开始把我拆吃入腹的前奏一般。
我害怕他,但不敢躲。
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抢到门口那把斧头对付他,但是在这之前,我不敢躲。
没有武器,我胜不了他。
没有胜算前,我不能妄动,经验告诉我,那只是白费力气,只会让我死得更难看。
如果他要对我做什么,我总能找到他防备力低的时候,去拾那把斧头。
不过也许他也打的是这个主意?一旦我不听从的话……
但好像斧头和他不太搭调,用这种东西对付我,也不是他的风格。
正一边留意着那斧头,一边快速转动着头脑,压在身上的人突然停下来。
我满怀恐惧,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。
他突然用手指抚上我的脸。
接下来,是唇上柔软的触觉。
我微微有点讶异,这不是他在这时候会做的事,这时候他应该会疾风暴雨地侵袭,而不是这样温柔如水地好像要对我加以抚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