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虽然没有说过话,我却知道,这个每次进得来卧室检查的人,必定是那男人的心腹。

也一定是从入夜到凌晨这一段时间,呆在监控机房,看包括大门在内,各个出口监控摄像的人。

如果在监控摄像里看到有异动,他便会发出命令、采取行动。

必须要令这个人行动不得,不能从这个房间离开。

我只有一次机会。

他站在门口,审视屋里,再走进来,到床边看我是否睡着。

我闭着眼睛,让呼吸平缓,作出自然熟睡的样子。

其实心中紧张,皮肤都绷紧了。

和往常偶尔会有的情况相同,我的被子被掀在一边,只盖住了右边身体和手,在手边皱成一团,。

根据经验,他不会帮我拉被子。

我猜这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,也不被他的雇主所允许。

我藏在被子下的东西应该不会被发觉。

我料对了,过了几分钟,他没有发现异样,转身向房门走去。

我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地滑下了床,举起右手里装满湿泥沙的圆筒长饼干罐,向他扑去。

饼干是我以前喜欢的一种,其实现在已经不大喜欢,但那个人不知道,仍然买了很多给我。

我把几个这种铁罐子里的饼干倒空,在屋里做了实验,发现在空罐子里面放上盆栽里的泥土,加适量的水,既增加重量,又使泥土可以黏在一起,然后压紧,可以成为很好的凶器。

即使没有这罐子,我也能找到别的,不过这罐子最为称手。

他风闻脑后的动静,敏捷地回手用手肘重击,并试图转身。

但我已经用罐子重重击中他的后脑。

我一边挟自己向他扑去之势,用全身的力量把他往地板上压,一边用圆筒铁罐连砸他的后脑几下。

我并不想置人于死地,只是,我也拼上了性命,所以我每下都尽了全力。

如果光明正大地开打,我大概不是这个人的对手,他虽然不如一般保镖孔武有力,但应该也经过过特殊训练。

但自从我被找回来,那男人对我不错,这个后来才来的人,即使是那男人的心腹,也不一定清楚我和那男人的恩怨,料不到我会突然对他出手。

这下他猝不及防,被人从身后偷袭,我又招招下了狠手。

很快,身下本来绷紧的身体一软,我停止了攻击。

仍然保持着防备,我一手握紧铁罐,一手试试趴在地上,只有头侧向一边的这个人的鼻息。

还有。

我松了口气,大口喘息几下,手挪到他的眼皮,掰开来看。

没有动静,应该是真的晕过去了。

我没有停,立即把他拖到床边,用前几天从一间储藏室里找出来的手铐、绳子、铁链把他结结实实地捆起来,嘴也用绳子勒住、用毛巾塞住。

这些东西藏在一个放了一些屋主私人杂物的房间里,也就他是以前在我身上用过的那些。

我本来准备找不到这些,就去偷一楼杂物间或者花匠的,没想到很轻易地就找到。

我接着把绑起来的人塞到床下,再用上绳子、铁链,把他连人带床,绑在一起。

床上狭窄,床上重压,我不相信他能轻易脱身。

经过床上的那部分绳子和铁链,则用被子盖上,遮挡起来。

在被子里还放入从衣柜里取出的枕头和别的被子,做成我还在里面睡觉的假象。

经过检查,确定绑得严实后,我擦擦汗,站起来。

虽然冷气开得很大,但劳动量过大,肌肉和神经一直紧绷,到最重要的第一步成功的这时候,我才能有稍微的放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