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掀开被子穿衣服,好象旁边没有他这个人。
“你以前都会尽量避着我。”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我动作稍停,但马上继续,整个过程仍然对他视而不见。
我知道他在说什么,在我和他还是情人,或者说我自以为是情人的时候,我和他做爱时很大方坦然,不过起来穿衣服时,虽然不会叫他避开,自己却一定会转过身去,不会像现在这样当着他的面大刺刺地换衣服。
但是,曾经有一段时间让我连衣服也没的穿的人,没资格说这句话。
还好他没有继续说什么,我一穿好衣服,他就过来牵了我的手,下去吃晚饭。
他依旧是谈笑风生,说着一些有趣的事,他还记得我以前感兴趣的话题,不过这些以前会吸引我的东西,现在早已不能引起我的兴趣。
很久以前,在逃亡生活中第一次安定下来时,我就明确地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某一部分已经老去,远远大于自己的年龄,在遭受了那样的打击和残酷对待,又经过了一段时间孤身一人、深居简出生活的沉淀后。
现在的我,可说是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之类的东西可以打动,我想他应该也明白这一点。
看我的反应也知道,我不是假装不感兴趣,我确实就不感兴趣。
唯一的听众毫无兴味,呆得跟一根木头一样,大多数时候他不得不自问自答,可是他还是锲而不舍,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追问我对话题、饭菜和其他任何东西的感受,态度始终亲切而风趣。
就算他以前追我,出于他的特殊目的而势在必得地追我的时候,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地殷勤周到,甚至带了些讨好。
当然他的讨好做得不着痕迹,只是一个眼神,一句话,恰如其分,不让人讨厌,依旧维持着他一贯以来的翩翩风度除了那一年,那一年他何止“没有风度”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