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要破坏这里的布局。

入住清凉殿的头一晚上,诸多回忆涌在心头,李怀疏难以安眠。

横竖睡不着,她想做的事情太多,没时间可浪费,便彻夜临帖,饮下一盏又一盏的酽茶,握笔握得右手酸疼不已。

博陵崔氏受崔嫋牵连而中落,其府君崔放胸怀沟壑,又惯会隐忍。

贞丰帝晚年间,李怀疏已险些压不住他,后来君权更迭,他料知了结局,懒得淌浑水,学着中书令佯病闭府。

沈令仪被逐五年,朝中亲信早被忌惮她的父亲一一拔除。

即便即位,她孤身一人与呼风唤雨的权臣斡旋,仍步履维艰。

贞丰帝走得太突然,李怀疏部署仓促,才没能为她根植可用之才。

好在……我仍存于世,也阴差阳错回到了她身边,归还身体之前,兴许还可以再为她做些什么。

每临好一遍,骆方小心翼翼地捧至窗边,镇纸压着,展于长案,等风干。

李怀疏如搁笔饮茶,迎夏便适时地替她揉捏受苦受难的手腕。

临帖要临得像,下功夫即可,明明临得像却想不像,其实还难一些。

沈令仪给李怀疏下套,却不知七娘的腕子虚弱无力,字架结构虽明明白白映于脑海,写在纸上即减了三四分相似,如此一来,介于像与不像之间,倒恰好瞒过她了。

呼唤猎隼的鸟哨唯有禁军吹得了,五十遍临完,骆方遣了个脚程快的小黄门前去报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