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或是被驱赶回蜀地了?

甚至,她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,难道是被囚禁起来受尽折磨?

但她如今已然醒来,绝不能让小儿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。

太后满心以为,皇帝还会像从前一样,只要她传了话,便会火急火燎地赶来。

然而,左等右等,直到午膳过后,皇帝才慢悠悠地现身。

正德皇帝神色清冷:

“儿臣给母后请安,您找儿臣所为何事?

今日前朝事务繁忙,您若有事,还请尽快说明,说完儿臣还要回去处理政务。”

太后一听,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燃了起来:

“这就是你跟母后说话的态度?

哀家醒了三日,你和皇后一次都没来看过哀家,你简直就是个不孝子!”

正德皇帝面无表情,端起茶碗轻抿一口:

“您叫朕来,就是为了骂朕?若骂完了,朕还要去处理政务。”

说罢,便起身欲走。

太后气得双手发抖,一把将手边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:

“你给哀家站住!哀家问你,你弟弟呢?”

正德皇帝缓缓回眸,语气平淡:

“您说的是哪个弟弟?”

“还能有谁?安亲王傅元烨!

你把他怎么了?哀家告诉你,你若是敢伤他一根毫毛,哀家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!”

太后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
正德皇帝冷笑一声:

“您一直都用这一招要挟朕。

当年父皇要立我为太子时,您就是这般要挟朕,说我若敢抢大哥的太子之位,您就撞死在朕面前。

那时朕年幼,便把太子之位让了出来。

后来若不是大哥不幸离世,朕也坐不上这皇位。

之后您又用这招要挟朕,让朕把蜀地赐给傅元烨,朕同样也答应了。

太后,做事得有个分寸,有再一再二,可不能再三。

朕不会再因您的要挟而妥协让步。

若是您真要撞死,儿子自会给您好好安葬。”

太后被皇帝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噎得呆立当场,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,脸庞涨得犹如熟透的番茄,满是愤怒与惊愕。

她嘴唇颤抖,支支吾吾地想要反驳,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发不出完整的声音。

正德皇帝却不打算就此停下,继续冷冷说道:

“母后,当年朕一出生,便被您狠心舍弃。

若不是太妃看我孤苦伶仃,将我视如己出、悉心养大,恐怕朕早就没了活路。

她究竟是怎么死的,您难道就不想给朕一个解释吗?”

太后闻言,脸色瞬间煞白如纸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结结巴巴地辩解道:

“她……她是病死的呀。”

正德皇帝双眼微眯,目光如炬,仿佛能看穿太后心底的秘密:

“她分明是被您下毒害死的。”

原来,在收缴蜀地事务的这几日,正德皇帝发现了太后与安亲王之间的书信,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,若早知道傅元烨会不听她的话,就该把他和太妃一起毒死。

正德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

“太后,您是不是后悔没把朕也一起毒死?

可惜您妇人之仁,错过了杀死朕的最佳时机。

您毕竟是朕的生母,朕不会杀了您为太妃报仇,但朕可以从此不再见您,您就在这慈宁宫安享您的晚年吧。”

顿了顿,他又缓缓开口:

“太后,您不是一直想知道傅元烨去哪了吗?他死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?烨儿死了?这绝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