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如血,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射而出,整个人犹如一头陷入绝境、失去理智的疯狂猛兽,不顾一切地嘶吼着:
“人呢,锁锁和蛋黄哪里去了?”
那悲恸欲绝的呼喊声,带着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无法遏制的自责,如同惊雷一般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不断回响,震得人心惊胆战。
实在不能怪傅砚修如此惊慌失措。
林沐瑶尚未寻得,如今就连孩子也丢了,他怎能如此疏忽大意?
他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,发根被扯得生疼也浑然不觉,痛苦和懊悔如同汹涌澎湃的巨浪,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,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。
长卿蹲在地上,脑袋几乎要贴到地面,眼睛如锐利的鹰隼般四处扫视。
忽然,他的目光定在一处,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,紧接着连忙起身,脚下生风般飞跑过来,双手毕恭毕敬地将一个小小的纸团呈到傅砚修面前:
“殿下您快看,属下找到了这个!这似乎是小主子闲来无事画画用的草纸。”
傅砚修缓缓抬起那双早已布满红血丝的眼眸,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绝望,仿佛两团即将熄灭的火焰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,抖得如同深秋寒风中瑟缩的树叶,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长卿手中接过纸团。
这纸张,他太熟悉了,确是锁锁的小画本,那还是他亲自送给锁锁的,她宝贝得很,一有空闲就趴在上面涂涂画画,那些稀奇古怪他看不懂的东画,曾经让他又好奇又好笑。
傅砚修的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,哆哆嗦嗦地将纸张一点点摊平。
只见上面潦草地画着一个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孩子,旁边是一只黑漆漆的狗,两人正紧紧跟着一团迷雾,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着“去找娘亲”。
锁锁画的林沐瑶若是仔细瞧,那模样活像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。
傅砚修先是一愣,随即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,“噗嗤”一声破涕为笑:
“长卿,锁锁跟蛋黄是故意跟着那群魁魔走的。
这两个机灵鬼,可真是差点把我给吓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