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余宗给他的囚车是正常的,自然不至于让人屈膝跪下。

裴俭闻言,心中动容,却摇头。

裴慎不肯退,开口道:“今日见我父受苦,却不得以身替之,我枉为人子。”

裴俭没法子,只好叹息道:“罢了。”

见他答应,萧义这才松了口气,只持刀逼迫两个甲士让开。两人面面相觑,只一个劲儿去看洪三读。

洪三读勃然大怒,这裴家父子俩怎得如此骄横!自说自话,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!

“谁敢退!”洪三读大喝一声:“裴慎!你胆敢私开囚车,罪同谋逆!裴家要造反不成!”

裴慎冷冷扫他一眼:“我裴家绵延至今,共计十二代人,代代披肝沥胆,尽心竭诚。你是什么东西,也配来构陷?”

……你是什么东西。六个字,洪三读淤积了数日的火气轰然爆炸。

他脖子青筋暴起,拳头攥得死紧,目光几欲噬人,却一字一句道:“世子爷也不必与公爷换囚车,咱家将要坐马车去往武昌水驿,正好缺一个马凳。”

……马凳。上马车时,身量不够高的人便要踩着马凳上车。

在场众人愤然变色。

沈澜也惊愕不已。

在场亲卫俱齐齐拔刀,横眉怒目。不仅是亲卫,赶来的人群中还有十几个百户带来的兵丁。

“阉狗尔敢!”

“杀将了他!”

近千人斥骂鼓噪、拔刀横戈,令人大惊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