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绵。整个人形容枯槁,神色萧索,分明是心灰意冷,萌生了死志。
萧义心中不忍,又愤愤不平道:“公爷是被朝中奸佞构陷了!那妖书首发南京,与公爷有个屁关系!分明是陛下昏庸无道……”
“闭嘴!”裴俭猛然睁眼,厉声呵斥道:“谁许你待陛下不敬!滚下去!”
萧义只觉自己说的没错,偏生又不敢违逆裴俭,只能饱含愤懑跳下囚车。
沈澜远远的旁观了这一幕,却见周围百姓早已被激起了愤怒,推搡着甲士,大声叫骂着“残害忠良!”、“阉党奸佞小人!”
“干什么!都退回去!”
“鸟厮尔敢!”
“阉党害人――”
“老子让你们退回去!退回去!”
所有人都在叫嚣,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愤怒。这已经不是湖广百姓头一次遭遇阉人,他们被破家灭门,掠夺财产、妻女,对于矿监税使的愤怒早已到达了顶点。
沈澜甚至能够隐隐听见几句昏君无道、桀纣在世之类的嘶吼。
整个武昌,如同一锅油,即将沸腾到顶点。
沈澜心脏狂跳,本欲速速离去,可看了看分散在她周围的十七个护卫。
这十七人都是裴慎留给她的。
沈澜脚步一顿,神色复杂难辨。半晌,她叹息一声,到底抬起头,继续观望下去。
此刻,税署厢房内,裴慎正闭目养神,忽而听见门咯吱一声大开,外头传来余宗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