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她便是所谓的范意之幺女,得了这消息,忙不迭来向她卖好,也不知要求些什么?

“多谢二太太。”沈澜笑道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语罢,再不肯多言。

二太太只将帕子拧成了麻花,这人晓得自家爷们要娶妻了,怎得半分都不生气。

“夫人,那范意之幺女虽不知年纪如何,可既然敢与倭寇相争,必是个狠性子,万望夫人早作准备。”

二太太又说了几句,这才离去。

晚间,瓦上霜冷,月色空明。

裴慎着人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回来,骤见沈澜单衣纤薄,立在院中,仰头望着杳杳疏星,不免冷下脸去。

“这院子里的丫鬟好不醒神。晓得主子身子弱,也不劝着些。”说罢,取下身上大氅,只将沈澜打横抱了进去。

“你莫与她们置气。”沈澜回神道。

廊下丫鬟婆子们慌慌张张跪了一地,裴慎面色霜冷,只打定主意明日便叫裴荣换一批。

沈澜见他冷着脸不语,干脆示意春兰带人下去,莫在这里招惹他。

“你倒好性。”裴慎冷哼道。

沈澜不欲他再提起此事,便换了个话题道:“白日里裴家二太太来寻我,只说外头传言你要与范意之幺女成婚。我不知她是何用意?”

裴慎心知肚明。往日里在外联络交谊的多是裴显,与范意之交好的也是裴显。

然而如今裴显刚被他拿下,裴荣趁此上位,忽然听闻他要与范意之结亲,生怕范意之为裴显说话,便遣了自家夫人来探听口风。

“无甚大事。”裴慎笑道:“你若喜欢那二太太,便请她来多说说话。若不喜欢,便打发了出去。”

语罢,又凑近了沈澜,瞥她几眼:“你可是生气了?”

沈澜莫名,诧异道:“我为何要生气?”

见她眉眼清淡,说话不疾不徐,照旧是平日里那副样子,裴慎也不知怎么的,胸中隐隐生出一股子怒气来,沉下脸道:“我若真娶了范意之幺女,你也不生气?”

沈澜怔忡,复又垂下眼眸,淡淡道:“你总要娶妻的,于我而言,娶谁都一样。”

裴慎被她一语激出了几分怒气,也不知生得哪门子气,只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去救她,又为她找太医,气得骂道:“果真是个没心肝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