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忱也在想。
是啊,该怎么办呢,她是他侄儿的妻子。
“夫人。”马车外传来宝杏不?确定的声音,“你可在里头。”
一声夫人,让叶忱眸光淡了几分。
听到宝杏终于来了,凝烟立刻道:“我在。”
“奴婢已经向公主请辞,郎君也嘱咐奴婢先陪夫人回府,他稍后就回来。”
听到宝杏说起叶南容,凝烟目光变得黯淡,心里一阵阵涩楚,勉强扯了个笑对叶忱道:“耽误了小叔许久,我就不?打扰了。”
叶忱看着她那?双,因叶南容而或喜或忧的眼睛,沉默了刻,淡声道:“去罢。”
凝烟再三道谢后下了马车,宝杏赶忙上前搀扶住她,“夫人当?心。”
一直等?走?远,宝杏才迟疑着问:“夫人怎么在六爷马车上?”
脚跟落地?,伴随痛意一同升起的,还有方?才脚踝被叶忱握住时的桎梏和紧迫,凝烟心口快跳了一下,一股揉掺着羞耻和不?自在的情绪弥漫开。
她轻轻摇头,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,简直是侮辱了小叔的正直和风度。
她驱散思绪说:“小叔见我伤了腿,走?路不?便,这才好心将我带到了他的马车上。”
宝杏自然不?知道叶忱是怎么将人带到的马车上,又发生了什么,只感叹道:“六爷人真好。”
凝烟也点头,小叔确实待她极为?好,在这叶府里,除去叶老夫人,便是小叔最关心在意她。
“不?似郎君。”
宝杏心里腹诽着对叶南容的不?满,按说方?才她去请辞,郎君怎么也该陪同一起才是,结果却让夫人先行回去,哪有这样?的。
因为?太过气?愤,她一不?留心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。
宝杏赶忙去看凝烟的神情,看她似乎没有听见,才松了口气?。
凝烟垂低的鸦羽遮住了她眼里的酸涩,她同样?轻轻摇头,让自己不?要去想。
至于叶南容这边,他虽放心不?下凝烟,可不?能?扔下受伤的楚若秋不?管,于是将她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内休息。
“三哥,表姐。”叶窈从远处跑来,气?喘吁吁道:“这里也没有大夫,我只能?问人去寻了白布清水,我先给表姐包扎一下,等?回府上再找大夫来看过。”
可她也不?会做这些,拿着白布一时不?知该怎么弄。
楚若秋看着心不?在焉的叶南容,扯了扯嘴角,虚弱道:“表哥,我不?打紧的,一点小伤罢了,你还是先去看看表嫂。”
她说着却暗暗将衣袖拉起的更高,好让整道伤口都暴露出来。
叶南容收回望向拈花谷出口处的目光,回过头到楚若秋的伤口,眉头紧紧折在一起,轻声斥道:“你伤的那?么重,还有心思关心别人。”
“我只是不?想表哥因为?我而忽略了表嫂,毕竟表嫂远嫁到此,除了你没有谁可以依靠”楚若秋起初还笑着说,到后面?笑容就变得落寞,“何况我一个人可以的,本来,我也就是一个人。”
楚若秋说到最后,再难挽起笑,别过头目光空洞的望着别处。
她迎着风,衣衫被吹皱,苍白的面?容不?见血色,仿佛随时会被吹倒,皮开肉绽的手臂上还凝着血,已是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?,全靠最后的坚韧在支撑着她。
眼下他怎么还可能?走?的了,表妹会变成?如今这样?,全是因为?他。
他只能?安慰自己,妻子伤的不?重,等?先确定楚若秋的伤势无?虞,他再回去也不?迟。
叶窈看着楚若秋血淋淋的伤口,良久都不?敢下手去碰,扭过头苦着脸想让叶南容来,眼睛却看见了走?在凉亭外石径上的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