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过聪明容易失控,但南文齐现在并不担心这一点。

南知言也顺着南文齐的目光看了过去,目光落在相片上,却没了焦距。

“我都知道,父亲。”

抚了抚南知言的长发,南文齐皱了皱眉。

“头发太长了也不好,剪了吧。”

南知言当然不能反驳,只是静静地看着,南文齐说完这句话出去的背影。

竟然是现在才发现吗?真是比她预期的,要慢些呢。

南文齐的话很快就起了作用,不一会儿,随誉就带人走了进来。

南知言坐在镜子前,穿着一套长达脚踝的白色荷边睡裙。

粉白的脸侧,一道浅浅的疤痕印在上面,有些显眼。

随誉的目光落在了那道疤痕上,随后又看向了镜子里的南知言。

“那天小姐是不信我的话吗?”

温声的询问,像只是在问南知言需不需要喝一杯热水似的。

只是低垂的眉眼,看起来似乎有些受伤。

不明白为什么随誉会这么问,南知言眉心微蹙。

“你想多了,随管家。”

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长发被一缕一缕剪下,南知言随口回了一句。

自从接回了她和南知行,随誉这两天都不见人影。

南文齐也并未提起过随誉的行踪,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南知言压下眼底的探究,没再说话。

倒是站在南知言身后,替南知言剪头发的人,看着手下柔顺的黑发,有些可惜。

这么漂亮的一头黑发,不明白为什么塔兰伯爵要求剪掉。

但南知言知道为什么,这是南文齐,在对她擅自推迪文上台,却没有告诉他表示不满。

不过这种不满,远远比不上南文齐觉得她更有价值了的想法。

所以南文齐,只是让人剪了她的头发。

很快,地上便叠起了一层厚厚的黑发,远看,更像是一层品质上佳,光滑柔软的缎面了。

随誉眼底闪过一抹可惜,但在抬头看向南知言时,又目光微暗。

原本及腰的长发被剪到了肩下的位置,因为南文齐的要求,发型师给南知言两边都别上了发卡。

将两侧的头发尽数别在了耳后,露出了光洁的额头,连一点儿碎发,都没有放过。

“塔兰小姐,等会儿会有人送头饰过来,伯爵大人吩咐过,请您务必保持妆容大方得体。”

“嗯。”

南知言点了点头,起身朝里面走去,这里会有人打扫干净。

一旁站着的人刚准备扫起南知言掉落的头发,就被随誉制止了。

“你们先出去吧,这里交给我就行了。”

那人微愣了愣,和发型师对视了一眼,还是走了出去。

等人都走后,随誉俯身,单膝跪地,取下了手上的白色绸缎手帕,拿起了地上散落的黑发。

柔软的触感让随誉嘴角微勾,随即紧紧握在了掌心。

圣德里克的归学日总是要比平时热闹一些。

但这样热闹的场景,却并不包括学院的某一角落。

洛心回到了位于圣德里克E级生公寓,手里还拿着一块干面包啃着。

她没想到乌尔拉夫的物价会这么昂贵,即便是这么一小块儿面包,都要一百星币。

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但洛心无暇顾及其他,现在的她,连生存都快成问题了。

来乌尔拉夫带的钱,买了公学制服后,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
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兼职,无论如何,她都要从这所公学成功毕业。

只有这样,她才有机会进入议院,改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