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想着家里弟弟妹妹没饭吃,自己也正是思索建功立业谋出路的年纪,于是拜了师,一路来到了若隐山下。
“我们要找到这山里的宝物。”少年得不到一句回应,自顾自说的也开心,不过片刻便将自己老底掀完,甚至连三岁在门前荷塘前摔了一跤也说了。
裴温言忆起当年自己初入踏云门,宋白玦便如今日一般热情,对他嘘寒问暖,可后来得知自己会威胁他首徒地位,便处处躲着他,十天半个月说不了一句话,要是说也是一些酸里酸气的嘲讽。
思及此处,他再不想和他师兄这转世有一丁点牵扯,甩开少年抓着他的手,踏着木台阶回了自己的卧房。
那少年也没强求,吐了吐舌头,回去和他师父喝茶去了。
裴温言打坐一晚,调理好了紊乱的真气,推门上路时,少年早已等在门外,手里拿着小包袱就迈着步子冲过来,依旧抓裴温言的袖子。
“仙师住在这里,想来也是来寻宝的吧?不如一起,也好相互有照应。”少年笑的像一朵向日葵,围着裴温言这颗太阳转。
裴温言冷冷扔下一句“随便。”便出了门。
少年开心的蹦起来,扶着他的师父,便一路跟着裴温言,喋喋不休的说话,也不管有人没人回应他。
裴温言此行不急,慢悠悠走至黑夜,又宿进另一家客栈,少年与他师父便也留宿另一间客房。
夜里那少年果然不安分,悄悄摸到裴温言房里。
裴温言听了动静,眼还没睁,手已握住剑柄。
那少年却开口求道“仙师,可以教我一两招法术吗?”
裴温言将手从剑上松开“为何不找你师父?”
“师父总说还没到时候,可我总想学快一点,去除魔卫道。”少年眼里闪闪发光。
“你根骨不好,并无修仙成道的可能。”裴温言探过他的经脉,便就实说了出来。
少年眼里的光灭了一瞬,又亮起来“没关系,只要我努力,总能追赶上那些天才。”
裴温言看着少年真挚的眼神,心有不忍,自从裴温言被宋白玦背叛过一次后,他便总是如此疑心,对周围所有人都不再信任。
有时裴温言也想是否是小题大做了,就比如现在宋白玦已转世,没有一丝前世记忆,他却在这里疑神疑鬼。
最终裴温言还是不忍这少年寻道不得,想来如今与他遇见便是天命让少年修道,体质如此弱,便是天下第一剑修裴温言尽心尽力教他,他也学不成个足够危害天下的样子,于是裴温言舞了一套最基础的剑法。
少年便亦步亦趋的拿树枝跟着比划。
裴温言一套剑法展示完,又站旁边开始教导少年如何使力,如何摆动作,如何出剑,若是到难处,还会握住少年的手腕,帮他矫正姿势。
这样练了几日,少年也有了些底子,可根骨实在太差,体内练不出道气来。
裴温言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天才,如今又是天下第一宗门踏云门的门主,怎会看错少年的体质。
裴温言于是不再花费功夫,第二日便重启耽搁了几日的寻宝计划,向若隐山中散发出七彩光的秘境走去。
少年早晨出来睡眼蒙眬还没恢复意识,看见裴温言出发,赶紧跟了上去。
那山路崎岖,裴温言本可以踩着飞剑飞过去,却偏偏步行,裴温言瞅了一眼身后的小尾巴,就当做是让少年吃点苦头。
少年步子小,爬上爬下身上也多了些划伤的伤口,但都咬牙忍了,竟然也勉强跟上了。
裴温言几次回头看那少年,少年都开朗一笑,擦擦额头汗,加快脚步紧紧跟上。
长相与前世相比并未变化多少,但性格却变了不少,上一世宋白玦在他眼前可装不了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