货车如同脱弓的箭撞上他的车子,安全气囊在强烈的撞击下迅速弹出,他感觉天旋地转,耳鸣眼花,肢体如同被抛上空,又重重摔下,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他想的,竟然是多日不见的余就。
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人事物耿耿于怀。
他这一生,权势地位金钱情人,每样都不缺,唯独一个余就,再也不可能属于他。
也许人在生命的尽头才会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感情。
魏再华知道自己后悔了。
他早应该在知道余就身份时就把他藏起来,而不是威逼利诱之后,再将他拱手让人。
母亲扑上来,在他病床前痛哭,他很想安慰母亲说自己没事,可努力许久,依旧无法发出一个音符。
依稀听见素来强硬的父亲提了陈谨的名字。
魏再华无力再想,沉沉地又昏迷了过去。
易鸣旭抵达医院亲眼见到魏再华的惨状,才对陈谨的手段有了质的了解。
魏父约他出外详谈,他瞥了一眼裹得看不清脸面的魏再华,沉默地坐上了魏父的车。
魏父在商圈是被神化的存在,雷霆手段使得魏家牢牢在南方站稳脚跟,魏再华是他一手栽培,所谓虎父无犬子,他对魏再华寄予厚望,魏再华亦不负众望,而今,魏父最为满意的儿子却意识不清躺在重症病房里,他不可能忍下这口气。
“医生说,再华的一条腿可能保不住,”说话间,魏父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,语气虽平淡,却暗藏杀机,“易家小子,你说再华的事,与陈谨有关,能否作保?”
易鸣旭找上魏父是下策,可这是在南方,想要完全制衡住陈谨,只有魏家能出面,他沉声道,“魏叔叔,我只有一个请求,留陈谨一条命。”
魏父眼里浮沉着怒意,“他对再华下手时,可有考虑到后果?哼,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,这两年锋芒毕露,早树敌不少,要治他,何必我亲自出面,这里不是他陈家的地盘,要让他这儿出点事......”
魏父没有再说下去,易鸣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