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再华眼里浮现起讶然,他知道陈谨疯,却不知道陈谨已经疯癫成魔。
李寂看过来的充满恨意的眼神将他千刀万剐。
他亲手把李寂送入了撒旦的手中。
魏再华不忍再看,拿着烟的手竟然控制不住的发抖,心里也像是被烟头灼灼烫了一下,陌生的痛感让他恨不得屏蔽自己的五感。
陈谨发了疯一般操弄李寂。
在魏再华的面前。
在魏再华和李寂做过爱的床上。
魏再华听见李寂悲鸣一般的声音,像被浇了滚水,即将被剥皮的动物。
那么痛苦与骇人。
他心口发胀,再无法待下去,快步想要离开。
走到门口,拧开门把。
忽然,外头冲进来一个人。
近乎把他撞到。
易鸣旭得到消息匆匆忙忙往酒店感,但终究是迟了一步。
他总是迟一步,正因为这一步,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李寂。
灯火通明的室内,易鸣旭见到凌乱的画面。
阔别六年的李寂被陈谨捷足先登,按压在床上毫不留情地操弄。
那个他暗暗发誓要护在心上的人,此时慢慢地睁开满是水光的眼,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,如同被针扎般,又迅速地闭紧,易鸣旭见到李寂咬紧的牙,额头的汗水和痛苦的神情,几乎要站不住脚。
仿佛回到了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那天。
昏暗的会议室,他推开了门,见到了交媾的陈谨和李寂。
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地把自己和李寂推上绝路。
而今,画面重演,易鸣旭痛得撕心裂肺。
陈谨掐住李寂的脸,强迫李寂的脸对着易鸣旭,目光骇然,音色森冷,问他,“要一起吗?”
他又想起那个明白心意的夜。
李寂跪在地上给陈谨口交,陈谨说,你想要,就拿去吧。
他想要,六年前没能得到。
易鸣旭动了动指尖,朝着床上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走过去,路过桌面,一把抄起透明的烟灰缸。
狠狠砸在了陈谨的脑袋上。
顿时,鲜血如注,陈谨满脸是血,却紧紧抓着李寂不放手。
易鸣旭一脚将他踹翻在地,趁着陈谨因为短暂眩晕不能起身时,再一次,将烟灰缸砸在他的脑袋上。
陈谨顿时无法动弹。
易鸣旭拿洁白又污脏的被单包裹住李寂,把李寂背到背上。
他察觉到李寂微弱温湿的气息洒在他的颈脖。
易鸣旭如同当年,坚定地一步步把李寂背出深渊,走出噩梦般的房间,越过魏再华的肩膀。
年少得不到的,而今,去争,去夺,去抢,在所不惜。
他要拯救被他拉入炼狱的李寂,赎清当年犯的罪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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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夕之间,李寂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再遇陈谨的那一刻开始,李寂如同坠入万丈寒潭,连骨血都是冷的。
他意识模糊,灵肉的摧残让他难以聚拢意识,费力地睁开眼,他终于想起,易鸣旭也来了。
他正被抱在易鸣旭的怀里,易鸣旭的手掌温热而有力,像是无论如何,都不会将他放下。
李寂很想推开易鸣旭,但他实在太累了,连思考都觉得费劲,索性也就放纵自己片刻,昏昏沉沉半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洁白的床单让他分辨出自己是在医院之中,他动了动手,手背传来刺痛感,原来是正在打点滴。
过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