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就闻言收拾东西的动作一僵。
听见卢媛道,“我自然是没有意见,只不过我无法替余就做主,您还是问问余就吧。”
包厢里的人都还没有离开,此时目光都汇聚到了余就身上。
余就如芒在背,魏再华淡笑着道,“师弟,可否劳烦你?”
当着这么多人,余就不会也不能落了魏再华的面子,只得干巴巴地说一句,“不麻烦。”
魏再华露出愉悦的神情。
卢媛趁着魏再华不注意悄然来到余就身边,低声询问,“你跟魏总?”
余就无奈道,“媛姐,你别想太多了。”
“这能怪我想太多吗,是魏总的态度有些……”她说不出来,轻轻拍了下余就的肩,“凡事留个心眼总是好的。”
余就有苦难言,但还是感谢卢媛的提醒,笑着颔首。
一行人出了酒楼,余就跟着魏再华去地下车库取车,他故意落后魏再华几步,魏再华也不催他,等到了车位,才转身把钥匙递给他,面上还是笑着。
余就接过,坐进驾驶座将车开出来,魏再华从副驾驶上了车,两人一路无话出了地下车库。
密闭的车厢让余就的神经绷成一条线,他冷峻着脸,尽量不流露出其他神情,等上了国道,魏再华还没有开口的意思,他觉得先发制人。
“魏总,”开口便是客气生分的称呼,“有什么话您直说吧。”
魏再华闻言一笑,望着余就弧度优美的侧脸,轻声说,“我以为除了工作外,我们还能是朋友。”
他说得诚恳,让余就皱了眉。
余就不留情面道,“我记得我跟您说过,我们……”
“我知道,”魏再华揉了揉眉心,再抬眼,有几分无可奈何,“可我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余就握着方向盘的手随之一紧。
“那晚的事,确是我的不对,”魏再华音色低低,如同大提琴奏出的乐曲一般在车厢里游走着,“你因此对我有偏见,甚至排斥我,无可厚非,但你问问自己,这两个月相处下来,我在你心里就只有卑鄙小人的形象吗?”
自然不是。
余就很清楚,百年庆典上耀眼的魏再华、不求回报筹划手术的魏再华、谈正事时运筹帷幄的魏再华,都在他心里留下极深刻的印象,他也问过自己,能不能因为魏再华的一次错就否定魏再华的所有,可受害者是他,他无法用客观的条件去衡量魏再华这个人。
魏再华触碰到的是余就的底线,是他曾经最深恶痛绝的东西,那是对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厌恶,是他反抗权势不得的无能为力。
许久,余就将车子停在了路边,然后鼓起勇气面对魏再华,他转过脸,眼神深如不见底的湖,正色道,“魏总,我很感激你曾经做过的一切,也替我全家人感谢您,凭心而论,你确实是很优秀的人,会有许多的欣赏者,
这个欣赏者,当然也包括我,可若因为您的优秀,就想要抹杀一切过错,未免太强人所难。”
事情发生时,余就正处惊慌失措时,难以冷静下来谈话,但已经过去几天,他冷静下来,大脑也飞快运转,足以支撑他讲清楚自己的想法。
“说句不自量力的话,那晚的事情,往小了说,是魏总你情难自禁,可若往大了说……”
余就到底没把职场性侵这四个字说出口,但从魏再华顿时黑下来的脸色,便能得知魏再华定明白他的意思。
他凝着脸,音色冷冽,近乎不近人情,“不管是一厢情愿,还是两情相悦,床上那点事需要征求意见对方同意的道理,我想作为成年人的魏总不会不明白。”
魏再华眼神迅速暗下来,犹如暴风雨前奏的天。
余就此生最痛强权,不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