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寂压根不想了解陈谨的生活,他如同落入狼窝的鹿,不安惊恐,眼里都泛着涟漪。
目光一瞥,瞧见角落有两人搂着滚在一起,女人白腻的大腿在男人的校服裤上摩擦,风光一览无余。
这是李寂没有踏足过的世界,纸醉金迷,糜烂不堪,他死死盯着陈谨,再次表达自己的态度,“你要吃自己吃,我先走了。”
陈谨紧紧按着他的肩膀,五官在他面前放大,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,说的却是令人胆战心惊的话,“正餐走了,我们吃什么?”
他说的是我们。
李寂没能明白他这句话里的含义,就被陈谨猛地推到了包厢中央,他如坠大网,目光所及都是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“只是唱歌多无聊啊,”陈谨神色凉薄,修长的腿交叠起来,睨着李寂,“给大家找个趣儿吧。”
李寂眦目欲裂,不敢置信瞪着陈谨。
他连连后退,听得有人问,“陈少,怎么玩都可以?”
陈谨注视着李寂惊慌失措的脸,没有半分心软,“别玩儿死了就成。”
人命在他口中轻贱得像是一张薄纸,李寂连连后退,怒骂,“陈谨,你把我带来这里……你,疯子。”
他一刻不敢在此停留,已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,他像是养在鱼缸里的观赏鱼,被迫接受所有赏玩的眼神。
仿佛要把他扒下一层皮肉来。
李寂绝不可能求陈谨,他慌不择路,如无头苍蝇想要冲向门口,只要打开那扇门,他就能逃离地狱。
可恶鬼那么多,恨不得吸光他的血,吃光他的肉,他的去路被人拦住,身后有人调笑着上来抓他。
李寂大吼,“干什么,离我远点,滚。”
耳侧都是不屑的大笑声,如魑魅魍魉索命。
“抓住他,把他扒了。”
喷洒的酒都溅在李寂身上,他狼狈不堪被压在软皮沙发,满眼血红地瞪着近在咫尺的陈谨,酒水迷了他的眼。
如若可以,他要抓起地上裂开的易拉罐,狠狠划过陈谨的大动脉,把他身上的酒换成陈谨的血。
陈谨捏他的下巴,神情又冷又狠,“我不喜欢违抗主人的狗,求我,我就放过你。”
李寂咬紧了牙,如果目光有实质,他早已杀掉陈谨千百回,他骂道,“畜牲……”
陈谨抬手扇了他一巴掌。
他的承诺从来不作数。
不打脸不过是说说而已,履行与否的选择权在他。
“陈少,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,扒了裤子,把酒瓶塞进去,看他还能不能犟嘴。”
李寂大口喘息起来,咬破了自己的唇。
此时,门口忽进来个人说,“易鸣旭来了。”
KTV里安静了两秒。
陈谨决定做一场好戏,他三两下把校服外套的一角塞进李寂的嘴里,又把他的手栓起来,示意人把他绑在角落。
李寂被丢弃在阴暗处,音乐声盖过了他的呜咽声。
门开了,易鸣旭带一身寒气走进来。
李寂张大了嘴想要发出声响,他死死盯着易鸣旭,尽管他知道易鸣旭与陈谨是一丘之貉,但他依旧怀揣着一丝希望。
希望易鸣旭能对他有点点怜悯,救他于水深火热。
易鸣旭只是路过,来拿点东西,很快就走。
见到陈谨他打了声招呼。
音乐声轻缓下来,依稀能听见二人的声音。
“你碰了李寂?”陈谨音色冷冷。
易鸣旭脚步顿住,几秒后嗯了声。
“怎么样?”
李寂一颗心揪起来。
易鸣旭的脸落在光影里,神情看不真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