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把局势闹得不可控。

到时候等队长回来,不好交待。

“好,总会搜出来的。”程望渔满不在乎地笑。

这时,人群外面,周在桦带着叶晖舟急匆匆赶来。

一靠近人群,叶晖舟的瞳仁便目不转瞬地扫向程望渔,想要继续他俩之间的“目光对接”,可接啊接,总是不成功。

他急得就要上前,被周在桦挡在身前。

“别急,小渔同志深陷其中,等她需要的时候,你再出手,可不能冲动,不然会给她惹麻烦的。”周在桦叮嘱儿子。

叶晖舟不愿意。

但听到会给鱼鱼惹麻烦,他便不动声息地停下脚步,将自己隐匿在人群里,一点点地靠近程望渔。

李怀素冲周在桦微微颔首,表示她做得很好。

现在这情况,八成是找不到草席的,以田寡妇对小渔的恨,三个巴掌下去,不把小渔脸扇青,就得把她的耳朵扇聋……

旁人没理由出手相助。

若是小舟使出点“胡搅蛮缠”“严防死守”的劲儿,田寡妇也只能忍忍,才会有降低伤害的可能性。

“程望渔,我看你索性现在就向我求饶,看陆队长份上,我还是可以讲讲道理的。”田寡妇得意道。

程望渔不语。

“所谓真金不怕火炼,真理不怕怀疑,我田桂花行得正坐得端,被你这种黄毛丫头质疑,还真是可笑。”田寡妇。

程望渔继续不语。

“你一个黄花闺女,嘴里没一句好话,不是黄调子,就是泼人脏水,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恶毒的知青,思想龌龊不堪,就这还知青呢。”田寡妇。

她一句接一句的,句句诛心。

可不管她怎么挑衅,怎么羞辱程望渔,对方愣是岿然不动,就像没听见似的,抱着手臂站定不语。

田寡妇还没受过气。

她愤怒得跳起来,拉住常大花就控诉:“常主任,你给评评理,我一向与她无冤无仇的,她折我辱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上次还当全队人的面打我,要不是我家老常走得早,大家伙儿看不起我,我又何至于受这种奇耻大辱,这次她一个黄花闺女污蔑我偷人,但凡有半点证据,我就一头撞死”

常大花有点不耐烦了。

成日搞这些个破事儿,都不用搞生产了。

她见这半天没搜出个好歹,准备把人清走,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道炸裂的惊呼声。

“啊,这里有东西”

有东西?

什么?

是不是程望渔所说的心心相印草席子?

大家伙的眼神瞬间热络了,激动了,纷纷抬脚就想冲进去,却被常大花拦住了去路。

“好啦,大家都站在原地,我让她们把东西拿出来。”她道。

不就一副草席。

拿出来给在场的人瞧瞧,做个见证就行了,后面追究责任的事儿自然交给队里,让他们进一步调查搞破鞋的男人……
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田寡妇从门槛上跳了起来。

她刚想冲进去,就见刘招娣匆匆跑出来,对常大花道:“常主任,你去看看吧。”

“怎么回事?拿出来就好了。”常大花。

“拿不出来呀。那,那东西是在墙里头的。”刘招娣。

什么?

在场的人面面相觑。

一张草席还能钉在墙里头?

伴随着众人的不解,田寡妇顿时慌了,心里暗道一声“不好”,匆匆奔向自己的卧室,一面跑一面喊:“你们都滚,滚出我家,我不比了,不跟程知青比了,我承认我偷人,承认我在外头有男人”

但显然一切都来不及了